过一次便直接封存了。
这次没有记录员,陈正和启动了它,并且一直让它保持着启动状态,没有关闭。启动持续了21个小时。
21个小时之后,陈正和抢救无效,停止了呼吸。陈氏仪忠实地记录了这位创造者的心跳和脉搏,忠实地等待着数字逐渐归零,随即再次陷入沉睡。
1981年9月,陈氏仪出现了新的记录。
启动它的人是当时的开发人员,记录上跃出来的文字越来越多,章晓看得头昏脑涨。
很快他捕捉到了一个词语:量产机测试。
在陈正和死后半年,他的团队终于重新争取到了以这台机器为原型,批量制造新的陈氏仪的机会。
量产机制造和生产期间,陈氏仪一直开启着。奔流一般的信息远远超出了章晓能接受和理解的阈值。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棒球场上的一个捕手,面前有成千上万位正冲着自己投球的投手。直球,变化球,曲球,每一个人投球的风格都不一样,而每一个人都拒绝听他的手势指示,自顾自地冲他扔出无数148克的圆球。
他只能张开棒球手套,飞速移动手肘,将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棒球稳稳接住。
——“章晓。”
有人在喊他。
这声音是他很喜欢的,是会让他流鼻血的。
章晓大喘一口气,睁开眼睛。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而高穹正弯下腰,从他手腕上解下陈氏仪。
从万分激烈的接投比赛中回到现实,章晓一时间无法适应,目光呆滞地盯着高穹。高穹拎起原型机打量了片刻,把它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愣愣站了片刻,把陈氏仪解下来递给章晓。
“谢谢你喊我回来……”章晓小声说,“我差点晕了。”
“这东西只对向导有作用?”高穹问他,“可是原一苇戴过,也没发生任何事。”
他顿了顿,低声问:“这里面有什么?”
章晓盯着他,一言不发。高穹的长相和声音全都在他的好球带内,但不知为什么,章晓直觉自己不能这么简单就告诉他。
高穹很明显对陈正和与陈氏仪的研发团队有强烈兴趣,但他无法从原型机里获得任何信息,也不能打开应长河的终端机。
所以现在,章晓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信息源。
“一些和陈正和有关的事情……但我有点糊涂了现在。”章晓颤着手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