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分明是她要走,却还要拿旁人当借口。
猛地,似是醒悟了,秦牧隐瞳孔骤然放大,清冷的双眸蒙上了一层了然,“他在京里等着你?难怪!”
秦牧隐大笑开来,印象中,黎婉第一次见到他笑,却是比外边入骨的风还阴寒,“当初逼我娶你不过是借北延侯的权势稳固他的位子罢了,哈哈哈!”
黎婉捂着耳朵,死死咬着嘴唇,“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秦牧隐缓缓直起身子,眼底如一汪死潭,面无表情,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
她跟着起身,阔步而出。
雨中的身影渐行渐远,两滴清泪从眼角滑下。
急匆匆找来的紫兰发现她手心全是血,心疼的掰开她的指甲,果真,指甲里一片腥红,“小姐,流血了!”
黎婉浑然不觉,伸出手,由着飘零的雨打湿了她伤痕累累的手,慢慢收起掌心,雨混着血渍,一滴一滴落下,一入地,迅速融开来,从怀里拿出一纸和离书,抬起头,瞬时,碎裂的纸散落一地。
她不该跟着回来......
十年来,他心里的人仍然是她,也是,她喜欢的人,哪会那般轻易变心,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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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延侯被剥爵位贬为庶民,逐出京城,北延侯子孙百年不得入仕,耳边又回荡起严正巍峨大殿上的浑厚嗓音。
圣上最厌朝堂官员结党营私,他的死对头永平侯笼络了她表哥,借由他书房的信告发他和承王结党营私,意图篡位。
是她,把北延侯的书信送到了表哥和永平侯手里,坐实了秦牧隐串通承王意图造反的罪行。
而她对秦牧隐的抱怨,生生把她父亲推到了永平侯一派。
秦牧隐下了狱,她反应过来,知道成了别人的棋子,回家,她求父亲帮忙,他摇头叹息,事已至此,无能为力。
她想去宫里边澄清,那些所谓的‘罪行’都是子虚乌有。
然而,纷至沓来的是秦牧隐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承王也被□□起来。
离京时,正值酷暑,她跟着他,去了京郊的林子,老夫人和老侯爷的墓地,他跪在地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打在他的脸上,一滴清泪挂在他的眼角,她静静看着,跟着流泪,翻新的墓地,光秃秃的新泥上散落了好些冥纸,低沉而压抑。
过了许久,墓地前的影儿动了,起身见着她的那一刻,他一脸平静,眼神无波无澜,不曾问是不是她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