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身形一顿,敛下眉目,声音一如既往冷清,“夫人呢?”
全安低着头,小声道,“夫人怕是得信了,该会走一遭……”话未说完,感觉一阵凉风袭来,顺势吹起下摆的衣袖,他惊吓地闭上眼,睁开时,只余秦牧隐高大的身影,全安抬起手,急忙小跑跟上。
待秦牧隐跃身上了马车,全安跳上车,挥起手里的鞭子,心里嘀咕了一番,小心翼翼道,“侯爷,闹事的人是刘家人,刘家老爷在黎府门前自缢,刘家老夫人骂黎夫人吃里扒外,害了娘家兄弟……”
不知为何,全安说完这些,惊觉周围气氛缓和不少,秦牧隐坐在车内,两人间隔着帘子,全安就是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许。
秦牧隐眉头蹙起,舒岩离京,皇上命黎忠卿暂代刑部尚书一职,这种时候,人还在衙门,刘氏性子爽利,被人一激就禁不住动怒,黎城说亲的日子都挑好了,今日闹出什么笑话,方家只怕看不上黎城了。
“掉头,回去与尚书府管家只会一声,叫他领着人去北延侯府,多带些人,务必保证夫人的安全。”
若有人在路上埋伏,秦牧隐一双美目不由得眯了起来,宫里边那位若还出手,别怪他不顾皇上脸面了。
全安心思灵活,秦牧隐一说他就明白过来了,掉转头,奔向侯府门口,与管家说了两句,后者转身走了,很快,牵着马,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跃身上马奔了出去。
全安这才跳上马车,驱赶马车速度快,秦牧隐到的时候,还不见黎婉影子,不过,黎府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全安跳下马车,扯着嗓子喊了声,“侯爷到。”
门口瞬时静默下来,门口的管家见着北延侯府马车的标志,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小跑着走了reads;。
秦牧隐衣履从容,风神高迈,长身玉立,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更是萦绕着一股淡漠。
人群,不自主散开了。
秦牧隐悠悠行到门口,冷冽如刺骨寒风的眸子轻飘飘扫过趴在地上忘记哭的林氏和方氏。
刘晋元被贬岭南刘家人随行,两人苍白的脸蒙上了许多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出颜色的衣衫露出一大片灰色肌肤,像是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人,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秦牧隐径直进了大门,余光瞥了眼两旁手足无措的侍卫,声音听不出喜怒,“有刁民跑到黎府撒泼,你们就叫旁人看笑话?”
侧着身子,眸子猛地转冷,“来人,将这群刁民送去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