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仪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线尽头,才不着痕迹地舒了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咬咬牙,现在不是恼恨厉衍的时候。她转身去了小厨房,从角落里找到芸豆,拿在手中犹豫许久,方才狠了很心,吃了下去。
做戏就应该做足全套。否则一会大夫过来,见她并非真正起疹子,那就谎言毕露了。
这头,卫渊没有去白氏的清澜院,而是直接去了外院的书房。他坐在椅子中,叫来自己的侍卫陈勤,捏着手中的白玉茶杯把玩了很久,才道:“去调查一下,夫人今日去大慈寺都见了哪些人,做过什么,一一汇报给我。”
侍卫陈勤颔首,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宝相斋的丫头进来,磕头道:“回禀世子爷,大夫已经给夫人诊治过了,夫人确实是芸豆过敏。浑身都起了疹子,看起来挺严重的。”
卫渊若有所思道:“上过药了么?”
那丫头道:“上过了。只不过夫人上药时只留了一个丫鬟,没有让奴婢在跟前伺候。”
卫渊颔首,没再多问,挥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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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卫沨也在调查一些东西。
那天傅仪递给他的药方,他虽然烧了,但卫世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看了一眼,就能将上头的药材名字记下来。他把周中贤叫过来问了问,周大夫听罢,捻着胡须老神在在道:“黄芩、白术均有安胎之效,其他几味药材是清热养胃的。回禀世子爷,这副药方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对夫人的情况会有所改善,倒是不妨一试。”
卫沨慢条斯理地轻点桌面。那药方是傅仪亲自给他的,她应当不会那么愚蠢,直接在药方里动手脚。一旦幼幼出了什么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他沉吟片刻,道:“照着药方煎一碗药,命人试过之后再端进来。”
近日苏禧害喜颇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没一会就吐了。夜里一晚上要吐三四回。加之她最近变得脆弱爱哭,先前说了不会再对他发脾气,她心情不好时便一个人忍着,娇娇小小的身子缩在床榻角落无声地流泪。
卫沨把她翻过来搂进怀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幼幼,你还是闹我吧。”
他宁愿她对他撒泼耍赖,也好过这般叫人心疼。
谁给的方子不要紧,只要能让她早些好起来。
谁知道那姑娘倔得很,一听说这药方是傅仪给的,当即就把药碗推开了,嘴巴闭得紧紧的,死活不肯张开。她才不想承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