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仍旧捏着厉衍的手臂,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狠了狠,面上却挂着薄笑,道:“厉公子没事吧?怎么脸色好像不大好?”
厉衍从喉咙深处溢出一道低哑的吼声。快到嘴边时,却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的右胳膊已经痛得麻痹,几乎没了知觉。他额头浸出一层薄汗,半响说不出话。
如今虽然入了春,但春寒料峭,绝对不至于出汗的地步。
卫渊察觉手心一片濡湿,面色沉沉,眼底深处乌云密布,仿佛藏了一场狂风骤雨。
两人这般对峙着,谁也不动。直到厉衍往后退了退,声音沙哑,有一些虚弱,道:“厉某没事,多谢豫王世子关怀,告辞。”说着抽出手了腕,往另一边走去。
厉衍离开后,卫渊垂眸,摊开手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满手猩红,血迹斑斑。
右手受伤,春猎那几日恰好留在了京城,且身量与陈勤那晚看到的相差无几。卫渊缓缓合拢手心,捏得拳头“咯咯”作响。他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刚才让陈勤迅速调查了一下,傅仪去大慈寺上香那一日,厉衍正好也出了家门。
除此之外,傅仪尚未嫁入豫王府之前,庐阳侯府曾向庆国公府提过亲,只不过庆国公府没有点头。
这件事并未破坏两家的关系,厉家与傅家仍旧是表亲,关系较好。
厉衍与傅仪是关系亲近的表哥表妹,从小一块长大,这里头的情愫自然不必多说。
卫渊手背青筋毕露,脸色难看。
……这对淫|贱的男女!待他根基稳固之后,定不会便宜他们两个!
倘若不是傅仪说有办法帮他对付卫沨,他绝对不可能将她留到现在。
只是不知道傅仪那边得手了没有?方才见一个宫人将卫沨叫了去,想必是差不多了。不过卫沨是那般好糊弄的人,为了中途再生变故,卫渊踅身往蓬瀛殿而去,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昭阳殿。苏禧坐等右等,不仅傅仪没有回来,就连听雁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她抿着唇,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牵着裙襕,正准备不顾裙上的茶渍往外头走去,就见听雁从外面回来,走到她跟前道:“姑娘。”
苏禧问道:“怎么样,看见傅仪了吗?”
听雁摇摇头,道:“奴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豫王世子夫人的踪影。奴婢又问了马厩附近的宫人,他们都说豫王世子夫人并未去过那里。”
苏禧黛眉微紧。傅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