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可不小。
偏偏那几个老头儿说得有理有据,并且拿出了卫沨与绲戎氏首领来往的书信,信上的笔迹确实是卫沨的无疑。上头写着密谋的内容。卫沨承诺只要西戎人退兵,待他登上宝位后,便将边关几座城池割让给西戎几个部落。
早朝的时候,都察院左都御史站出来道:“皇太子与西戎人合谋,擅自分割我大燕的国土,实乃叛逆,请陛下降罪。”
信上的时间与西戎部落退兵的时间吻合,乍一看确实像是两边商量好的一样。
昭元帝坐在髹金龙椅上,点着膝头,半响才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证据?”
都察院左都御史滞了滞,难道这还不够吗?陛下还想要什么证据?
卫渊看了一眼身侧穿赤紫色锦鸡补子朝服的言官,那言官会意,站出来道,“启禀陛下,皇太子与西戎首领扎格尔交战时,本有机会生擒对方,却中途收兵。倘若不是其中有猫腻,又怎会这么轻易放了对方?岂不是放虎归山,养虎为患么?”
然而这一点,却是言官说错了。卫沨并非放虎归山,他是要让扎格尔心服口服。事后扎格尔又领兵迎战了两次,皆被卫沨手下的兵打得落花流水。三次之后,扎格尔无话可说,自愿退兵三百里,并承诺未来三十年绝不再侵犯大燕的疆土。
身为帝王,昭元帝自然晓得卫沨在想什么。
扎格尔手底下有两个儿子,骁勇善战,若是扎格尔死了,无论他们哪个继位,为了替父报仇,接下来的几十年边关都不会太平。只有这一个方法,是一劳永逸,高瞻远瞩。
昭元帝倒不认为卫沨是怕了扎格尔的两个儿子,只不过为了边关的百姓着想,能避免战乱,则避免战乱。
思民之所思,想民之所想。才是一个帝王真正该做的。
昭元帝认为自己没选错人,看了那言官一眼,道:“西戎已经签下了降书,并每年向我朝缴纳十万两贡品,难不成王大臣认为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结果?”
王大臣被皇帝一句话撅回姥姥家,不得不旧事重提,“可那信上的内容,分明白纸黑字写着……”
昭元帝想了想道:“至于那封信,等皇太子回京后再做处置。”
陛下偏袒得如此明显,底下官员又怎会看不出来。然而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方才弹劾卫沨的几位言官低头,诺诺应了声是。
散罢朝后,卫渊阴沉着脸,等所有大臣都离开后,方才走出太和殿。
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