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却出卖了她。到底是年纪太小,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卫沨面色如常,薄唇缓缓勾出一抹浅笑,眼里的阴鸷深深藏了起来,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不紧不慢:“这么想嫁给我?”
殷萋萋紧抿着唇,直勾勾看着他,一言不发。
卫沨想了想,少顷,“也不是不可以。”
殷萋萋睁大眼睛,心跳骤快,扑通扑通,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
不过殷萋萋不知道,卫沨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没说——
“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
于是殷萋萋与卫沨的亲事就定了下来,日子定在来年春三月。殷萋萋仿佛做梦一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卫沨,脸上日日挂着笑容,开始替自己准备嫁衣嫁妆。
一想到那般芝兰玉树、英俊风流的晋王世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她便按捺不住的欢喜。上京贵女都思慕的对象,日后将是她一个人的夫君……然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殷萋萋在自家后院游湖掐莲蓬的时候,船忽然停在湖中央,乘船的丫鬟跳水游走,船板开始漏水,一点一点往下沉。
殷萋萋呼喊求救,可是湖心深处,周围又有半人高的莲蓬挡着,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影过来。
殷萋萋就是在这样的绝望中沉入水中,溺水身亡。
消息传到卫沨耳中时,卫沨面不改色地翻了一页书,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李鸿应是,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晋王府与殷府的亲事自然就作罢了。没多久,晋王妃袁氏又开始忙着替他相看另一门婚事,对方是文渊阁大学士的女儿韩玉馥。袁氏打什么算盘,卫沨心里清楚,韩家与袁氏有那么一点儿沾亲带故,待韩玉馥嫁到了晋王府之后,袁氏就能将手伸到云津斋来,替她的两个儿子谋一点出路。
卫沨倚靠着铁力木椅子,看着头顶的雕花横梁,忽然就想起了苏家的九姑娘。
那个脸蛋圆圆,五官精致,说话甜甜濡濡的姑娘,听说她好像嫁去了庐阳侯府?庐阳侯府并非什么好地方,这些年日渐没落,如今只靠着祖荫生活,苏家的女儿嫁到那里,无疑是委屈了。
怎么会忽然想起她来?卫沨举手捏了捏眉心,阖上双目,就算他有什么想法,对方也已经嫁做人妇了,他还不至于那么离经叛道,强占旁人的妻子。况且那姑娘见到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不等他说一句话,就远远地跑开了。他很可怕么?卫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