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然从孟氏的口中,知道了赵梓晏与赵梓学少时候的事情,知道了赵老夫人对夫婿的心结,因此自小便不大喜欢赵梓晏。赵梓学受此影响也不喜欢弟弟,小时候犯了错事就推到弟弟的头上,让赵老夫人越发厌恶起赵梓晏,故而恶性循环,母子两人对待赵梓晏皆是越发厌恶了起来,等到进了学,敌不过弟弟,便想法子让赵梓晏去了武术院。
秦锦然知道人皆有心,心皆有偏的这个道理,但是仍是没有想到,赵梓晏尚小时候,赵老夫人的一颗心都已经偏到了没边儿,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也难免咬着一口银牙,咬的牙根儿都有些发酸了。
孟氏瞥了一眼秦锦然,夸张叹气说道:“你瞧他们干的这些事,是不是龌蹉?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也长了赵将军两岁,就这样算计,打了败仗,担心连累赵府,就直接逐出了家谱。”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秦锦然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性之中的恶念,并不像是赵梓学会说的。
“那时候刚纳了小钱氏。”孟氏说道,“加上又把赵将军赶了出去,正春风得意,喝多了酒,就把不曾说出口的这些事,和这些心思说了出来。”孟氏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是个薄情寡义的,倒是没有想过从小就是这样坏的胚子。”说完这之后,话锋一转,“如何?”
秦锦然摇摇头,“他们虽然做的不公道,总不至于整治回去。”
孟氏皱眉说道:“赵将军是你的夫婿,他曾经受过这般的委屈,你既然有本事,既然不想替他复仇?”
轻笑一声,秦锦然仍是摇头,“行医不是为了弄脏自己的手。”
孟氏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睥睨看着秦锦然,“说什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都是借口,你的夫婿先前受了那般的委屈,你明明有那个本事报复回去,却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秦锦然认真说道:“我刚刚说过,我行医不是为了弄脏自己的手,我治病救人,所求的是为学有所用,不求拯救苍生,只求问心无愧。”
“你说的好听。”孟氏冷笑着,“那小钱氏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没了?”
秦锦然听此言笑了,“我说了,我求得是问心无愧,我又不是华佗,怎能够一定保住他人的孩子?二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摔得又太重了,故而保不住这个孩子。”
孟氏一时语塞,还想要说话,就见着院子里的房门被打开,走在最前面的是赵老夫人,后面有粗使丫鬟把小钱氏托住了腿弯,抱着她显然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