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死了,享年五十岁。
宫内一片哀声啼哭,公主们,妃子们,大臣们,还有宫女侍卫们。他们眼中有着焦急,慌乱,哀伤或者焦急,脸上则是统一的哀伤表情。
皇姐趴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边上另外几个姐姐也是凑上去嚎哭,似是在比谁的嗓门儿比较大些。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些警匪片,警察们总是怀疑每个疑犯,哭的凶了说他是欲盖弥彰,哭的浅了则是事不关己,那么到底,该怎么哭才是正确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哭不出来。
我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哭过了。
大皇姐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奋力的擦了把眼泪对我喊道:“你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我有些好笑,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的道:“这个问题大皇姐该问太医。”
大皇姐愣了愣,又一脸悲痛愤恨的道:“你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去了,你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眼泪?”我皱了皱眉头,“大皇姐的意思是叫我弄些口水上去?”
“你,你,”大皇姐气的抖了抖手,竖着眉毛道:“傻子,果然还是个傻子!”说罢扭着身子又趴到床边大哭。
我半敛着眸子淡淡想着,我和你们比起来,可不就是个傻子。
我看了眼正哭的接不过气的皇姐,她现在已经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叫父皇。也难怪,父皇平日里将她当做手心里的宝贝来宠着,是她最最温柔慈祥的父亲,若我是皇姐的话说不定也会这么伤心。
只是人不能一概而论。有言:甲之□□乙之良药,反过来也可说乙之良药甲之□□。他是皇姐的好父皇,却不代表是我的。
对比啊……
我浅浅勾起唇角,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转身的时候正对上宇文睿的视线,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和身旁的大臣说话。我没有停下步子,安静的退了场。
我回头看了眼被人群包围着的父皇,我答应了他好好保护藏宝图,仅此而已。
第二日我出去时只见宫内那些原本象征着喜庆的饰物都已被卸下,换上了白色,白色,白色。入眼,全是白色。我手里捏着朵桃花走的极其缓慢,我现在要去的是呈祥殿,为的是听路公公宣读父皇的遗诏。
遗诏啊遗诏,你要说的,又有些什么呢?
我扔了桃花淡淡一笑,云弥变天,我的日子又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