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宝知道先生是谁,只是谨遵先生告诫,不猜不想不说而已。
五年下来,谢宫宝体会着先生的一切,知道他沉沦苦海,难以自拔,先生是在折磨痛恨着自己,他不希望有人在他耳边提起他的名字。——然而五年的师徒之情,似乎给先生注入了一些人间烟火,先生明明知道琴剑现世,必将暴露他假死的信息,却仍然义无反顾的以八荒琴、揽月剑相赠,可见他对谢宫宝有了疼惜和期许。
这种疼惜即是渡苦海之舟。
这种期许则是划舟的动力。
谢宫宝思虑片刻,有此悟:
“大师的话,晚辈明白。”
……
……
见他们二人打上哑谜,白骆衣急了起来。
她在洞里坐立不安,来回兜步,看了看打坐疗伤的邹奇,又看了看儿子,求那和尚:“大师,您是当世枯佛,您……您一定想个法子救救我们。他们……他们是不敢进来了,可也没有走远,刚才好像听到他们说要去请纳兰图霸,这……这要她真的来了,我们就更逃不掉了。”
老和尚呵呵柔笑:“女施主莫怕,那方古琴已经吓着马施主了。一会儿贫僧作陪,趁天黑不辨借天路遁走,相信马施主八成是不敢追赶的。现在嘛,就等邹施主了,等他气息顺畅些了,我们就走。”
邹奇缓缓站起,力气似乎康复不少,朝老和尚礼道:
“晚辈好了很多,这就出去说个清楚。”
“既是好了,何不早走,出去何为?”老和尚问。
邹奇笑而不答,有些凄惨的踏着脆响的步子走出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