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何必当初要委屈进这寿宁公府给那蠢货做妾?我何必?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玩弄我?为什么?
然而这些话一句也不能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这几日还要万分谨慎小心的应付何富贵,在这样一个天大的坏消息面前,想也知道那蠢货心里得多恼火,这时候要是行差踏错半点儿,保准就要被他怀疑自己余情未了,到那时,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一念及此,不由气苦,却听身旁丫头又喃喃道:“罢了,不管怎么样,镇宁侯府和咱们也是没有关系的了,小姐如今还是好好保胎要紧。再怎么着,荆家大小姐也不过是个淑妃,咱们娘娘可是贵妃,若论富贵,镇宁侯府可是万难相比的。”
李秋芳淡淡看了丫头一眼,这个丫头跟着她几年,倒也有些见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然而李秋芳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荆初虹的大起大落,将何荆两家原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勋贵推上了风口浪尖。从前何家是压着荆家再打,恐怕除了何家自己,京城中也没人会把荆家放在眼里,而何家为什么始终不放弃打压荆家?那是因为当日荆初虹的独宠后宫实在让人惊心,即使她被打入冷宫,何家也始终不能安心,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心中不安,但他们却依照本能,从未放弃过对荆家的打压。
然而结果如何?那么落魄的一个小小荆家,并没有在何家的打压下灰飞烟灭。更令人疑惑的是,冷宫三年,荆初虹竟然毫发无损,若说何贵妃对这个恨之入骨的女人没有用一点手段,谁会相信?
这些疑惑从前也曾在李秋芳心中一闪而过,然而她从未曾在意过。可是今天晚上,荆初虹高调重回后宫,荆泽铭在秋猎中也大放光彩,这种种迹象,都让李秋芳感到心惊肉跳,虽然怎么想都觉着不可能,但直觉隐隐告诉她:京城的势力格局,就要有一番风云突变了。
纤纤玉手猛然就握紧了桌上梳子,然后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沉吟良久,李秋芳忽然对心腹丫头翠竹轻声道:“前两天娘亲不是让人捎话来,说她这些日子腿疼么?你这两日打点几样东西,过两日我想回家去瞧瞧。”
“是。小姐,只是如今您刚刚有了身孕,老太太太太都欢喜的紧,生怕您有一点儿损失,这个时候您要回娘家,她们怕是未必同意呢。”
“无妨,我也许久没回家了。更何况,这个时候回去,我想她们是乐见其成的,说不定我不回去,她们还要催着我回去呢。”
“啊?”翠竹一愣,不明白李秋芳这话什么意思,刚刚老太太太太还要她谨慎小心,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