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她想招魂？”纪宝盯着如意，脸上没有表情，就像临近沸点的水，即将在平静中爆发，“知不知道要招谁的魂？”
如意：“不知。”
纪宝啪地摔碎了茶杯，还想掀桌子：“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他瞪向闲适悠然地喝茶的纪珊，憋着一腔火气，“阿姐，你就这样由着她乱来！她明明是……”
纪珊摇头：“不。”她告诉如意，“小凉有什么要求，无需过问我，一律满足。”
如意应是。
纪宝目瞪口呆，他怀疑他的阿姐被夺舍。
纪珊又道：“书房的书不多，你可以带小凉去藏书阁。她若要看书房和藏书阁都没有的书，你给她找，找不到的与我说，我想办法。”
如意再应是。
纪珊摆摆手，如意顺从地下去。
“阿姐！！”纪宝回神，看着纪珊的一双桃花眼睁得滚圆，“你犯糊涂了？！她……我都不知道它是个什么鬼东西！——”
话被纪珊打断，“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外甥女。”
纪宝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道：“难道它、它……那个玩意，它又……”
纪珊看他，认真地纠正：“不是玩意。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外甥女。你不想认她？”
不认尚秋等于不认纪珊。
纪宝很没骨气地选择妥协，扁着嘴很委屈地道：“她是我外甥女，这总得了吧？没得……”举手不甘不愿地立誓，“小凉是阿姐的女儿，我纪宝的外甥女，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纪珊道：“错了。从前的不是，现在的才是。”
纪宝认定纪珊不对劲，随便点头敷衍了，转移话题道：“方大为挨了十八道酷刑，还有一口气，今天托我向你道歉，承认他找你报仇是误会，方蓉儿的死与你无关。我废去他的修为，把他赶走了。关于幕后操纵者，执法堂找不到线索，但他们会留意方大为……如果方大为有本事活下来的话。”
他给方大为的仇家传了讯，失去自保之力的方大为多半死了。
纪珊嗯了一声。
纪宝又说：“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快剐完了，那个拖了小凉跑来求情的小崽子是留着还是斩草除根？他晓得去找那东……”生生吞下未出口的“西”字，“去找小凉，若能修行，跟着去了本家，恐怕不好打发。”
纪珊想着尚秋惨白无血色的脸，道：“留着，他要寻仇，当是给囡囡的磨刀石。”
姐弟俩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