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而不敢?
卫澈微抿了唇,宽大衣袖下的拳头轻轻捏起。
顾凉的到来纯属意料之外,他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何故不敢去见她?
他敢。
“来人,备厚礼!”卫澈转身,望向垂首而立的属下,“去顾家。”
属下吃了一惊:“公子,这……”
他们家公子和顾家有着洗也洗不清的血海深仇,就在半天前,顾家三房一十九口人全部毙命于公子手中,这也是大房长媳之所以早产的根本原因。
属下正欲再劝,却看到卫澈阴鸷的眼神,不由心头一颤,忙闭了嘴领命离开。
一刻钟后,红木马车从小楼里使出,在黑甲护卫的保护下直奔顾家。
秦亲王与顾家的恩怨满城皆知,瞧见红木马车在顾家门口停下,秦亲王的心腹护卫下马走向顾家大房的二公子,百姓们不约而同地静了许多。
难道秦亲王还想杀人?
心腹护卫走到二公子面前,拱手说道:“二公子,恭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公子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了,怒声骂道:“滚!我们顾家不欢迎秦亲王和他的狗!”
遭到辱骂,心腹护卫的神色压根没变,淡淡说道:“若是二公子不愿血染门前,尽可对我家王爷无礼。”
二公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好一会儿,在管家的拉扯下冷哼了一声,仍是极其不客气,脸上满满的戒备:“你们来干什么?”
“听闻贵府嫡千金出世,小王特意前来贺喜。”马车里,车窗上的帘子被撩起,露出卫澈平静的脸。
二公子瞧见他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气势立刻弱了不少。
管家是最得顾家老爷子看重的大管家,他拉开二公子,脸上赔着虚假的笑,安排下人们打开侧门让红木马车驶进去。
顾家大门是不常开的。
哪怕秦亲王是本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手上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堪称一人一下万人之上,如顾家这种荣华了几百年的世族也不会卖他面子。
来贺喜?
那就贺吧。
反正他也见不到顾家的嫡系族人,刚出生的嫡千金更是不会让他看。
马车进了外院,在花木扶疏的厅堂外停下。
有侍卫撩起帘子,卫澈从马车上下来,他也不走进厅堂,一双眼睛只看着老管家:“我要见你们的嫡千金。”
老管家脸上堆满笑:“王爷,这您就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