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在弓弦上,眼眸里的箭靶早已模糊。
纵然箭矢可以凭着感觉射出去直入箭靶,但白嘉依然不能发泄心头的痛与涩。
滕烨那痛且怒的眼神就像烙印烙在她的脑海里,时时刻刻的挥之不去。
她知道他痛,知道他怒,可是她何尝不是?
有什么比自己明明痛着却要还把刀割下去残忍呢?
血流如注,还是血肉模糊?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言语,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正在用饮鸩止渴的方式为他们的未来求一份岌岌可危的曙光。
弓弦终于松开,箭矢飞出,她连看箭靶的心都没有,便丢了下弓,低着头暗自低泣。
她的痛只能藏在心底,她不能告诉外公,也不能让二宝察觉,她得在所有人面前笑着,哪怕大家都知道她笑的虚假,她也只有笑着。
可是……
心,是痛的,像似刀割一般,流着血……
让她在这样的夜里,用这种默默流泪与低泣的方式舔舐着伤口。
滕烨……
你可知道,在你心痛的每一秒,我也痛着,甚至我以成倍的痛着,因为我不仅仅有对你的爱,更有不得不远离的苦……可是,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虽痛虽苦,我也愿意受着,愿意承担着一切,只因为,我早已把心给了你,我的心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呼……”忽而细细的热气喷溅在后颈,她下意识的才缩了下身子,就已经被一个拥抱紧紧地圈住。
头只回了一半,就已经贴上了一张低垂的脸,那种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就似浪潮将她立时包围……
熟悉的臂弯,熟悉的包裹,熟悉的松柏体香还有熟悉的炙热呼吸与碎碎地吻落在她的脸颊与脖颈……
烨……
老公……
她的唇虚张着,好想唤他的名字,唤他专属称呼,可是声音卡在嗓子里,是她的不敢,就好像此刻拥有的一切如梦,一旦喊了,就会梦醒,那熟悉的一切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感受到怀里的人半僵半软,滕烨知道她的难与痛,他的手从包裹的腰身滑向她的手臂,让手覆盖上她的手,而后十指交错着拉着她的手臂带着她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把弓,抓起了一支箭,慢慢地张弓,搭肩……
白嘉的泪如泉而涌,心更如鼓而擂。
当她的脸贴着他的脸,看着手中的弓弦松开箭矢飞出时,她仿若明白了他无声的言语: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