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忽然道:“聂鹏,你是都督的孙子,难道自幼连一点刑律都不曾看过么?”
刑律?
聂鹏一愣。
殷明面色微微一变,肃然道:“於省城中霸道者,当徒一年,主道者更该罪加一等。”
“何况你殴打良善人民,律云‘伤及以他物殴人者,当杖百十’,你岂不闻之?”
殷明义正言辞,声色俱厉,不消催动文气,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了聂鹏。
聂鹏说到底是个寻常少年,虽然练武,但是心性终究还是少年心性。
别说跟殷明两世为人比,就算跟杨子铭的经历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
聂鹏被殷明慑住,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殷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聂鹏,你可知罪!?”
这几日里,有好几个来听学的文人被人无故殴打,若非孙明功怕事,殷明早就有意彻查。
今日聂鹏却自己送上门来,岂能容他再放肆。
聂鹏惊得倒退两步,但是桀骜之性,却又迸发出来。
聂鹏怒道:“好你个狗官,敢跟我放肆。”
他咬牙道:“给我动手,砸了他的场子。”
“只要不砸死人,都算本少的!”
那几个豪奴闻言呼啸一声,涌上来就要动手。
殷明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催动文气,喝道:“好贼胆,谁敢动本府?”
文气催动,殷明威严更盛十倍,一时间省府前竟然真个无人敢动。
殷明喝道:“孙捕头,还不动手缉凶?”
孙明功被殷明气势感染,一腔血勇慢慢涨上来,不由得摸到了身边的杀威棒。
他还有些迟疑,殷明却厉声喝道:“孙捕头,你听我言教多日,心无感乎?”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自揣己身,所言所行,可当得正乎?”
孙明功愣住,其实是非道理很简单,他只是畏手畏脚而已。
殷明长身而起,声音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孙捕头,还有众衙役,你等食大唐俸禄,取诸于民,不知如何做吗?”
“自省此事,是当为民缉罪,还是当明袖手旁观?”
“经云: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几个豪奴,便畏惧了吗?”
孙明功听得热血膨胀,大声道:“喏!捉拿犯人!”
他说罢,一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