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其他丫鬟侍卫不得告诉王妃。她既做了朱琳渼的贴身丫鬟,按照通常的规矩便算是他的人了,自然更要听他的。
待朱琳渼出了内宅,一名二十多岁,方脸细目的年轻人忙迎了上来,正是原先世子身旁的小厮乔千。
“爷,您身子大好了?”
“好了。”朱琳渼根据原先的记忆,知道他以前出门通常就是由乔千侍候,便告诉他自己要出去走走。
待朱琳渼出了王府大门没走多远,就看到街面上一大片草棚,有数百名衣衫褴褛之人拥挤在其中,嘈杂不已,不时还夹杂着哭声。
乔千见他神色疑惑,忙凑过来解释,“爷,这是王妃设的善棚,一来能救些受了兵灾的难民,二来也是想为您积些福报。果然善有善报,您这便好了。”
朱琳渼望向善棚中的难民,俱是神情凄苦或麻木状,有不少身带残疾的人只在等死而已。甚至还有人就地卖儿卖女或是自卖为奴,只求多活几日。不时便有难民死去,有亲人的还能听到几声啼哭,没亲人的就被抬到城外草草掩埋。
天兴府是隆武朝的首都,连此处都有这么多难民,可想见其他地方的情况。
朱琳渼问乔千道:“怎会有这么多难民?”
“爷,听说池州、徽州大部已被清军攻陷,十数万难民涌入福建。”乔千道,“王妃设善棚已久,天兴府的难民多聚于此。”
正说着,就见远处又涌来一批难民,情形比之前的更是凄惨。这些人似乎是饿急了,一看到善棚便红着眼睛冲上来,争抢善粥。
一旁的王府侍卫赶紧上前维持秩序,而跟着朱琳渼的侍卫则立刻将世子挡在中间,凝神戒备。
善棚里早已人满为患,新来的难民拼命向里挤,其他难民哪愿出来,善棚里瞬时乱作一团。
朱琳渼见此情景,忙吩咐乔千散些钱给难民,让他们自去买粮食。
直到乔千分出去十多贯钱,善棚的秩序才算又恢复了些。
等新来的难民稍吃了些东西,其中便有人哭喊起来。
“徽州被清兵围成孤城,死者不计其数!”
“我原是住徽州城外的,每天清兵炮声不断,徽州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除了徽州之外,到处都是清军啊……”
朱琳渼听到徽州的消息,顿时心中一沉。
徽州在长江以南,可作为进攻浙江、江西的桥头堡。若此地沦陷,长江天险就等于被清兵跨过了一半,如果他没记错,历史上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