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乌黑的血液和肢体碎块糊得满墙都是,随后又黏腻地淌了下来。
一旁那些没被石霖挑出来的兵匪虽见多了砍头行刑的场面,却从没见过有这么乱铳击毙的,眼中尽是那红白相间的断壁,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但他们也没能逃过一劫,这边行刑完毕,便有人将他们绑在枯树上,抡起马鞭用力抽了起来。
“一、二、三、四……”
随着数鞭子的声音继续,一旁破屋的门被推开了,一对战战兢兢的老人踱出门外,齐齐跪倒在地,朝着苏承羽用力磕头。
很快,又有更多人从草垛里、枯井中钻了出来,俱是跪向苏承羽不住叩头。
“乡亲们快快请起!”苏承羽动容道,“这乾坤之下虽说还是好人居多,但哪里也都有祸害,大明也是同样。”他指着那些兵匪道,“但请你们相信,朝廷会保护你们的,定不会让这些祸害遗留人间!”
“谢殿下……”几个朴素的字和挨打恶徒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响彻整个村落。
苏承羽知道自己的只言片语不可能便打消这些百姓的顾虑,只有整个大明都能切实严格执行军纪,人们才能重拾对朝廷的信任。
若民心崩坏,便是有一千支龙卫军那也没有作用。他一意挽救大明,劳心费力建立宣教府凝聚民心,却不够这些人几次劫掠毁得快!
决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暗下决心。
“指挥大人,属下来迟了。步兵营随后便到。”
苏承羽正思索着,便见朱家弟带了骑兵营赶来。
“我这里没事。”他吩咐朱家弟,“派出骠骑兵,巡查附近每一个村寨,遇到侵扰百姓的即刻正法!对了,再去通知地方官,让他派人来安抚这些村民。”
“是!”
苏承羽又扫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童式,对石霖道:“把他绑了,带上走。”
“是!”
赣江边,相距明军大营约三四里的地方,一条楼船画舫上彩灯招展,舫上身姿曼妙,载歌载舞。
江岸上一座造型优雅的木亭,坐于其中正可远远看到画舫上的歌舞。
杨廷麟等人听闻陈州王殿下驾到忙迎出木亭,于道路正中跪接。
苏承羽翻身下马,先让迎接的一干官员起身,将马鞭扔给亲兵,转望人群道:“张安可在?”
张安疑惑陈州王一上来就找自己,正要迈步上前,就见一名心腹猫腰凑了过来,对他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