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打起精神,将自己对这海关司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与夷通商,最慎走私夹带,或船中开暗格,或港外装卸货物。据学生所知,仅月港一处,每年与红夷互市便不下千万两之巨,然市舶司所得船税每月不过数千两。究其原因,便是绝大多数乃是走私、夹带之徒,市舶司无得半分税银……
“至于解决之道,当可广布巡私战船,沿海监察……辅以称量船重,比称货重,不符者定有夹带……再发予税证,于各处驿道盘查,凡货无税证者,重罚之……”
这其中不少事宜都在他当年建议朝廷开海路的奏章中提到过,是以几乎张口就来,又一连说了许多有价值的建议。朱琳渼心中不住点头,看来这黄宗羲确有真才实学,往后商部交给他当可放心了。
末了,黄宗羲却有些忧虑道:“只是,学生于朝廷未有寸功,骤升五品之职恐不服众,或可先领海关司司务,待考评有绩再……”
朱琳渼抬手打断他道:“眼下正有件要务,原本我是打算让郑广英去办的,但交给梨洲先生却更为合适。若办得好了,自是大功一件。”
“还请殿下明示。”
“整顿盐税。”朱琳渼道,“先前我朝政令不出赣、闽,以至各地私盐成灾。尤其两广、云南为甚,现仍有盐商持丁魁楚、沙定洲等发放的盐引贩盐。便是江西,因各地私盐涌入,持正经盐引的商贩却生意冷清。
“崇祯年间,南方这几地盐税岁入近七十万两,如今每月却仅有两三千两。
“便是一年七十万两也差得远。我算过,南方诸省在籍人口千万以上,每人每年吃十斤盐,每引盐税六两六钱,每年足税的话至少应有二百二十万两以上。这还没算脱籍的流民。”
数日前他在朝堂上应承杨廷麟,每月增加户部收入十三万两。这其中有三万多两由宣部拨付,两万两左右来自新增的“奢侈品”买卖,而余下的大头便落在这盐税上了。
“我打算请旨敕你为巡盐钦差,专办各省盐税。”
黄宗羲立刻起身,郑重揖道:“下官必鞠躬尽瘁,不负殿下所望!”
“对了,利用此次整顿盐税,还可试行一样新政。”朱琳渼令人取来纸笔,边画边说,“此物名为‘发票’,由户部统一制作,暂由你来发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票头有连续排号,还标记了商户名称、贩售货物类型、重量、单价、总价、经手人、日期、签章等,届时同盐引一道发给盐商。
“商户售盐之时,取发票一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