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朱琳渼闻言倒是有些吃惊。
要知道,眼下可没什么现代化的激光测距仪,几十里见方的地都是用结绳丈量,查找地契档案等也全靠人的一双眼睛,其效率可想而知。
他原以为冯康仅理完了一省之地便来请功,没想竟已量完了大半南方土地。这速度,绝对让朝堂上那些正经科举出身的大员们汗颜啊。
“做得不错。”他先点头赞了一句,忽又疑惑皱眉道,“如此之快便整聚了四个布政使司,可曾仔细用心,未有什么遗漏吧?”
冯康慌忙跪地,“王爷爷,奴婢前后使了九万多人,光是管田册、算尺寸的就六百余人,数十天来日夜不息,方才有这般速度,断不敢有丝毫大意。”
“九万人?”朱琳渼眯眼看着太监,“我一共拨了三万两用于皇庄田亩清点,如何够雇来这么多人?”
“回王爷爷,奴婢临行前太王妃担心奴婢愚笨,会误了大事,便从自己房中拿出七千两给奴婢用。咱们几个办事儿的奴婢又自己兑了些银子,所用之人也多是奴婢们从老家旧族召来,给口饭吃便是,这便对付着把事儿办下来了。”
朱琳渼上前将冯康扶起,心中竟不禁有些动容。明末那些整日将“存天理灭人欲”挂在嘴边的官员们无不大把朝自己兜里捞银子,而这些个太监竟拿出私钱来办公事儿……
他又想起当年崇祯煤山上吊时,满朝文武都去恭迎新主子李自成,倒是只有一个太监王承恩陪他殉死。
难怪终明一朝宦官掌权的情况始终不绝,大概也是因朝臣皆不可以,皇帝的无可奈何之举吧。
朱琳渼拍了拍冯康,道:“回头把花用的账目交给户部,让杨廷麟把你们几个出的银子报了。朝廷是不宽裕,但你们攒点儿钱也不容易,不能开这个先例。”
冯康当即感激地连连摆手,“这都是奴婢们的一点忠心,王爷爷不必……”
“好了,就这么定了。”朱琳渼打断他道,“说说各处皇庄都归拢了多少土地吧。”
“这,是。”冯康忙从身上取出厚厚一本册子翻开,“浙江十八万七千倾。江西十五万倾。福京十万八千倾。广东十一万五千倾。
“另桂、黔、滇、蜀只丈量四五成地面,分别有田亩四万四千倾、三万倾、两万六千倾、八万七千倾。
“眼下归拢已毕的皇庄,统共有七十四万零七千余倾。”
朱琳渼欣然点头,还有四省没量完,无主地、犯官土地加上各种进献一共七十多万倾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