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找洋槐花,还挖回了大块大块的野葛根。
知青院坐落在村子边上,偶尔弄一次没人注意,次数多了难免被人发现。
不过好在村民大都淳朴,看到他们拉树枝找树根的,以为知青院断粮后开始吃树皮树根了,不到半天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然而,村里也没办法,除了富农之家还有点存粮过活,其他勒紧裤腰带靠野菜、糠皮熬日子的比比皆是。
一天三顿野菜汤,喝的人面带菜色,后山坡和山脚下被人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野菜也吃光了,村里人开始往山上寻摸。
这时候知青上山再找不到什么好东西了,菌子木耳一出来就被村民寻摸走,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年轻。
有那会打猎的好手偷偷进山套野鸡兔子,弄到了也不敢自家吃,悄悄换成粗粮渡过难关。
江秋月做饭的时候,把烙饼每次泡一张,偷加一点面粉,添水和上玉米渣子和野菜,做成顶饱的野菜团子。
每人早上一个野菜团子当早饭,中午烤山药吃点干的,晚上切下一块葛根熬成稀汤,大家混个水饱。
老知青对此很满足,说以前灾荒的时候一次能饿上几天,近几年好点了碰上青黄不接一天一顿两顿的也是常有的事。
村里现在一天一顿吃糠咽菜的一把手数不过来。
陈中华笑着说林文清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几天后,江秋月病好了,回到地里上工,灶房交给男知青继续轮流做饭。
雨已经停了,阳光温柔缱绻。
早上,江秋月咬着野菜团子出门,听到一个胆怯的声音喊姐姐。
她转头看去,门边院墙底下蹲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此刻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手,准确说是她手上的野菜团子。
“……这是我吃过的。”江秋月看了看手上拿的野菜团,她已经咬了一口。
小男孩两只突出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眼珠子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而动。
可怜又心酸。
江秋月想起他是谁了,她初来那天卖地柜的小男孩,他妈妈刚诞下新生儿。
后面传来脚步声,刘爱英快赶上来,已经在问她怎么停下了。
江秋月借着外套的遮挡,把前几天不想吃放在空间的野菜团子拿出来,并手上的那个,迅速塞进小男孩怀里。
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出去,她推他一下。
小男孩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