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道中相遇,锦衣卫指挥使需主动向提督行礼,何况虞云青只是南镇抚司抚使,更当要给沈t行礼让路。
车内,沈t突然沉声命令:“停车。”
马车依言停下。萧长宁还没反应过来,沈t便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挑开车帘,露出他半张白皙而英挺的面容来,朝虞云青抬抬下颌,“虞抚使。”
突然被点名的虞云青一脸莫名,抬首望来,刚巧透过帘子看到了车中同行的萧长宁,不禁一怔。
虞云青的五官端正,轮廓刚硬分明,与沈t那种张扬锋利的英俊截然不同。片刻,他回神,重新抱拳行礼,应道:“沈提督。”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锦衣卫与东厂明争暗斗这么些年,锦衣卫骂东厂阉人是跗骨之蛆、阴沟老鼠,东厂骂锦衣卫是太后爪牙、鹰犬走狗,两方谁也瞧不起谁。
萧长宁纳闷:沈t纡尊降贵地同虞云青打招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揭晓了。
只见沈t神情漠然,嗓音冷沉,问道:“听闻,梁太后要将自己的独女万安公主许配给虞抚使?”
猝然被告知此消息的萧长宁一怔:啊?本宫才嫁出宫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云青猝不及防地被问及此事,尤其是当着萧长宁的面,不禁有些尴尬,勉强笑道,“还未有定数。”
这就算是委婉地承认了?
唉,男人啊。从萧长宁落魄,虞云青与洗碧宫断了联系开始,她便料到了此日。
“本宫倒要恭喜虞抚使了,夙愿成真。”萧长宁倒不觉得伤心,毕竟从未真正喜欢过虞云青,只是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罢了。
“是要恭喜。”虞云青还未开口,沈t便轻笑一声道,“早闻太后娘娘与指挥使霍大人交好不说,连唯一的女儿都要许配给虞抚使,可见太后与锦衣卫关系匪浅。”
沈t的话触及了宫闱机密,虞云青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也沉下脸道:“沈提督有话,不妨直说。”
沈t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萧长宁,放下车帘,冷然道:“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直说怕不太好听。”
虞云青咬着牙,蹙眉望着沈t的马车远去。
“你方才激他作甚?虞云青又没有得罪你。”萧长宁小心翼翼地问着。但回想起方才虞云青吃瘪的模样,她又生出几分快意。
沈t面无表情地说,“本督只是看不惯这群伪君子,靠爬女人的裙裾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