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都面面相觑,惴惴不安。
糜芳负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叹息道:“吴军倾举国之力来袭,江陵肯定保不住了。唯今之计,只有降吴才能保全我们糜家……”
“夫君可千万别害了伯范啊!”
年迈的李夫人已经缓过神来,不停的抹泪,“若夫君已经决心降吴,今夜可速速派人前往白帝城知晓伯范,让他前来投奔,免得汉中王迁怒于他。”
糜芳立即修书一封,派出家奴连夜快马加鞭赶往白帝城通知长子糜端弃职逃命。
年方二十的韩夫人是糜芳前年才纳的妾,排行最末,闻言抱着一岁的女儿大声劝谏。
“妾身一介女流本不该置喙,但我已经是糜家的人,实在不能坐视丈夫走上不归之路。你是汉中王的内弟,若夫君投降了东吴,将来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不怕在青史留下骂名么?”
“住口!”
刚刚平复了下内心的糜芳闻言勃然大怒,摸起茶盏就要砸向韩夫人。
幸亏被李夫人劝阻,恨恨的骂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做个叛徒?你以为老子愿意背负骂名?可为了我们糜家老少十几口,老子还能有什么选择?”
韩夫人脾气刚烈,原本就没看上糜芳的品行,无奈被父亲强行嫁到糜府,一直冷面对待糜芳,素来不讨喜。
此刻她全无惧色,抱着孩子据理力争:“若糜太守真是为了全家着想,就更不应该有卖主求荣的念头。你应该据城坚守,同时派人向汉中王和关将军求援。若是不战而降,怎么对得起汉中王的信任?怎么对得起长兄的期冀?”
“妹子,你少说几句吧,吴军可是来了十几万呢,凭江陵城里的几千人马只怕连一日都坚守不下来。”旁边的黄夫人露出不满之色,劝韩夫人不要再说话。
“若是江陵城破,妾身愿以死殉国,也绝不做卖国求荣,贪生怕死之人!”
韩夫人抱着熟睡的女儿说得正义凛然,并不理会黄夫人的劝谏。
“我看你是讨死!”
糜芳恶向胆边生,将一腔怒火全部倾洒在了这个女人身上,飞起一脚踹倒韩夫人,拔出悬挂在墙上的佩剑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胸膛。
“贱女人,你要死便死,我糜家十几口岂能为你殉葬?”
韩夫人倒在血泊中,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瞳孔逐渐扩散,望着在襁褓里被惊醒哇哇大哭的幼女,无力的伸出手掌想要抚摸。
“女儿,为娘要走……走了,娘不愿意背负骂名,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