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庸李都司,从军政处乘着青布小轿到了燕王府侧门,侍卫领着一路去了书房。
燕王看着兵书,眼角都不抬一下:“坐。”
李庸对燕王冷淡的态度,觉着奇怪。前几日称兄道弟,今儿个却是一杯茶水也无。
心思辗转间,说出来意:“燕王爷,上次您应允小弟,修书给曹阁老,压下折子……”
燕王爷摆了摆手,打断道:“毕竟是朝中内阁之事,本王远在燕北,不好插手。都司可修书给定远将军,将军定会竭力相助。”
李庸一愣,心中琢磨着他何处得罪了燕王,以至于他出尔反尔。思索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继续劝说了一番,被燕王打太极推了回来。
李庸吩咐长随去查,心底憋了一团火回了府中,刚进书房,管事便将信封递上来。
拆开信封,抽出厚厚一叠宣纸,新陈不一。内容详细的记载李府在齐府铺子十余年赊账的单据,无一遗漏。
“谁送来的?”李庸脸色阴沉,将账单甩在书案上。
“齐大少爷身旁随从长顺送来的。”余管事吱吱唔唔的说道:“他临走说了一句话,若老爷无力尝还,便将府中物件一应搬走,算租赁费。”
“嘭!”
李庸挥手将书案上的杂物挥落,目光阴鸷。燕王府与齐府态度的转变,让他心底不安定,定是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
不一会儿,长随将打听到燕王府宴会的闹剧,一一赘述。
“蠢货!”李庸怒火中烧,黝黑的额头上,青筋鼓动。一脚踹翻了圈椅,脚步一转,便去了主院。
主院内,平阳郡主两眼通红,坐在拔步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李丽清,双手死死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一字一句道:“齐氏,你等着!害我儿毁容、残废,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阴测测的声音,只听得身旁的丫鬟齐齐打了个寒战。
平阳郡主心疼的替李丽清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忽然转过头,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翠云忙道:“老爷方才回府,去了书房。”
平阳郡主垂着眼角,握着李丽清的手,满目狰狞道:“清儿,今儿个你的罪定不会白受,母亲会为你加倍讨回来!”说罢,整理好衣裳,便去了书房。
方一踏出院门,便瞧见李庸迎面走来。平阳郡主捏着锦帕按着眼角,含着泪光道:“老爷……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清儿……清儿的腿给废了,您可要为她做主啊!”
李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