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沈青岚便否决了。
那一日,安平并没有在屋子里,不可能知晓密诏的事。莫非是……肖家出事了?
这一想,沈青岚心头一跳:“肖家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汴州雪灾,肖玉书被皇上派去赈灾。”齐景枫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汤旋转,中间慢慢形成一个小漩涡,不漏丝毫。
肖玉书去赈灾?那个说上一句话,被一个女子瞧上一眼便脸红的书呆子?
心思不禁凝重了起来,肖夫人可以拒绝皇上任何无理的要求,唯独赈灾不行。若是肖玉书被人下套了,岂不是连累了肖家?
渐渐的明白过来,如今三大家族已经暗潮汹涌,唯独肖家置身事外,皇帝并不会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定会想办法搅浑了肖家平静水面。
肖夫人是个豪气传奇的女子,嫁的却是一个文弱书生。前头两个儿子,一个继承了肖夫人的豪气,一个是铁齿铜牙,一个则是呆板木讷的书呆子。
显而易见,呆板木讷的肖玉书是一个突破口!
“倒是好谋算,倘若出了事故,百姓暴动,一屋金牌都无济于事。”凤鸣略微讽刺的说道。
沈青岚不置可否,金牌只对朝臣与皇上有作用,百姓便不管你什么牌,要的是:穿的暖,吃得饱,睡得安。
“肖夫人自会有法子。”沈青岚倒是不担忧肖府,神情凝重的看着凤鸣,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密诏上:“好好收着便是,莫要带在身上。再有人刺杀你,也不至于下杀手,还有逃回来的生机。”
虽知沈青岚话中的意思,仍旧免不得一阵尴尬,看了眼床上的安平。笑道:“我无碍,你们的处境堪忧。”
沈青岚笑了笑,不以为然,皇上如今是将齐景枫召回京,不见得是件坏事。几大家族有势均力敌的敌人,对皇上来说是制衡。他只消坐在上头,动一动手指,挑拨着两家人的关系,斗个头破血流,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她隐隐觉得,皇上把齐景枫当成一柄利剑,对付其他的家族,打破制衡。他的野心,不容许做一个没有实权,处处受到掣肘的傀儡皇帝。
也如他所愿,他们与盛家结下了死仇!
盛将军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他将女儿的死,怪罪在她的头上。加上燕北平阳郡主,这个结,怕是不死不休!
凤鸣见她神色委顿,打趣道:“你怕了?”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安之若素的齐景枫,顺势坐在凳子上,斟茶喝道:“他如今将你们当作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