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除了尴尬之外,萦绕在内心深处最多的复杂情绪是什么,大概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楚修文是个很骄傲的男人,纵使嫉妒慕君翰,也不会正大光明的表现出来,通常他藐视一个人,单凭眼底眉梢就能把一个人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相处大半个月,几天每天朝夕相处,但谈话寥寥无几,更不曾谈过顾维,那个两人共同深爱的女人。
这对楚修文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不是没想过找机会害死慕君翰,重新得到顾维,没有男人能够咽下这口气。但他素来器重慕怀远,更重要的是他喜欢那个叫顾维的女人,那个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女人,他还记得那天她对他说她喜欢慕君翰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笑意有多浓,她是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
面对那个横刀夺爱的男人,楚修文每次看到,心里都在淌血。
当他正在杀与不杀中迟疑时,慕君翰就死了。
慕君翰是被右翼暗杀死亡的,狙击手真正要杀的人是楚修文,那天楚修文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召开,慕君翰天性警觉,发现了异常,隐隐觉得不对劲,劝楚修文暂时不要参加会议,最好改期。
多年后想起,那天是楚修文最不冷静的一天,被情敌说教,哪怕再有理,哪怕他从心里认同了慕君翰的话,可还是执意而行。
当灭音枪声响起,有人把楚修文扑倒,胸口中弹时,楚修文看着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的慕君翰,眼里划过不敢置信的光芒。
他吃惊的不是慕君翰舍己救人,而是他用受伤的身体压着他,一边让手下追捕狙击手,一边对楚修文说道:“先别起来,我担心他们还有第二波反击。”
狙击手不是一位,而是两位,的确有反击,在那么多警卫倾巢出动的情况下,他们还能镇定自若的把瞄准器对准了早已躺在地上的楚修文和慕君翰,哪怕那么多警卫围在他们的身边也无济于事。
曲轨式狙击枪,高处射击,视障碍物为背景墙,慕君翰为了楚修文中弹两处,全都在致命的地方。
一处是胸口,一处是后脑。
临死前,慕君翰说:“对不起,我爱她。”
慕君翰说:“她很怕寂寞,你有空多陪陪她,时间长了,她也就把我给忘了。”
顾维是不可能忘记慕君翰的,得知慕君翰死亡,这个坚强的女人继续镇定吃饭,然后吃到半途,忽然奔到洗手间大吐特吐,吐到最后泪流满面。
那是楚修文第一次目睹顾维的失常和狼狈,她趴在马桶上,哭的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