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下葬那天,他们所有人内心深处本该溢满悲伤,但他们却选择了洒脱应对。
洒脱不代表永久遗忘,有时候短暂的遗忘,是为了更好的记得。
他们这群人,把所有的悲喜全都投诸在这次雪仗游戏中,刹那间年龄退化二十多岁,像个孩子。
白素喜欢“孩子”这个词汇,因为洁净,因为美好,所以他们可以在拿起雪团在彼此的身上砸下大大的雪印,然后在不动怒的前提下,哈哈大笑继续团雪团还击。
他们笑着,他们躲着,触目所望一片混乱。
耳边是他们的笑声,笑容在飘扬的雪花中显得无害而单纯,白素仰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有些阴霾,有些死寂,这就是冬天,灰白世界,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颜色空洞的令人感到绝望。
他们这些人都曾爱过,都曾伤过,都曾被现实刺痛过,那些已经消失,或正在向他们逼近的伤害永远都无法从他们的人生里消失和泯灭。
也许,随着时间流逝,年龄递增,记忆里痛苦的份量也会变得越来越重。
很喜欢楚衍的话,他说的对,生活原本就是一部悲喜剧,悲占一半,喜占一半,每个人都幸免不了。
茫茫大雪中,白素跟楚衍再次提及楚翎,楚衍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内,他沉沉的盯着她,嘴角笑容消失,选择了沉默。
这样的沉默,白素并不陌生,事实上她和楚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不是话很多的人,但此刻,他不该沉默,更不该用那双阴郁的眸子看着她,因为这样的眸光很容易就让白素联想到森冷的杀气。
楚衍松开了白素的手,径直朝客厅里走去,白素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孤傲但却隐隐透着冷寂。
有些话堵在白素的心里,因为无法说出口,难免有些胸闷。
“怎么了?”温岚走过来,搂着白素的肩,疑惑的看着楚衍的背影,她在猜测楚衍和白素该不会是吵架了吧?这种可能性真的很低。
白素笑了笑,垂眸看着地上的雪花,停了几秒对温岚说:“吃完午饭你们一起去会客室,我有话想对你们说。”
“什么事?”温岚开始升起好奇心了。
“……很难说,总之不是好事。”
温岚忽然不说话了,但多年默契犹在,点点头,并不多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最起码的耐心她还是有的。
楚衍回到大厅后,让吴为带着议会成员去餐厅用餐,而他自己径直上了楼,吴为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