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大晚上的,却没有一辆车开了车前灯。
萧衍和李堂也停止了对话,双双拧过头,将平静的目光放在了这一线的有些诡异的车队上——这一行为让萧末停顿了下,心中隐约地觉得自己猜到了些什么……
“你要是第一次来,等一下场面真的乱了,你就站在后面——看见有人掏刀子了,你就随便去哪弄点血往自己身上抹一下,然后躲到旁边的便利店里去。”闲人张凑过来,用过来人的语气跟萧末说,“要是第一次砍群架就直接上,搞不好你会吃亏——这里不是电视剧,哪怕一堆敌人围着你他们也跟你讲究绅士风度一个个上,小心自己的背后,打不过你就跑,反正不会有人有空笑话你。”
萧末看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他的眼角和嘴角还挂着淤青,眼中虽然目光闪烁,然而却沾满了疲惫与沧桑——他跟萧末说那些有的没的东西的时候,语气很实在,就好像真的打算帮助他这个“新人”似的。
大概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方式”有些不愉快,之前萧末一直很不喜欢他这个室友……跟他说话也带着一点儿不为人知的轻蔑意思,在之前,跟闲人张说话的时候,萧末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嘲讽他作为一个还算有点技术的拳手如今把自己搞的这么“堕落”——
但是这一刻,萧末对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鄙夷稍稍减少了一些。
没别的什么特殊的原因。
只不过是男人忽然有些醒悟,有时候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你决定自己不要“堕落”,就可以不“堕落”的,大多情况下,是生活所迫——大概没有一个人希望这样窝窝囊囊地带着女儿在一个肮脏的筒子楼里度过一生吧。
想到这里,在闲人张用无语的语气问自己面前沉默不语的男人“听到了没有”的时候,却看见黑发男人对着他点了点头,闲人张愣了愣,却冷不丁地听见对方突然从嘴边冒出一句:“对不起。”
闲人张:“啊?”
萧末:“之前不应该说你孬。”
“……哦,这个啊。”闲人张抬起手挠了挠鼻子,露出了一点儿尴尬的表情,“不用的啊,反正想偷你钱也是我的不对,主要是小童昨天说很久没有吃肉了,我们昨天又刚好缴了上个月和下个月的房租——说起来,你腰包真的很鼓,如果里面是钱的话,为什么不存进银行里?”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萧末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瞥了自己的室友一眼,然后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没有身份证。”
“房东说你给她看了身份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