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楚惊澜立即离开了皇城,前脚刚踏进王府,一脸凝重的唐擎风就迎了上来。
“王爷,不好了,燕州那边出事了!”
楚惊澜面色微变,揪住他的衣袍沉声问道:“怎么了?”
“郡王从流月城返回首邑时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所袭击,不幸受了重伤,目前还未苏醒,正在当地医治。”
楚惊澜的手骤然松开,踉跄地退了两步,似有些站立不稳,恰好夜怀央从廊下过来,见此情形凤眸一凝,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唐擎风又把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听得她眉头越蹙越紧,再看向楚惊澜,只见他眼中一片晦暗,阴沉沉的犹如黑云压顶,某种尖锐的东西即将从中破出,锋芒直逼在场众人,连唐擎风都微微一惊,她却浑然不惧,还极为冷静地吩咐着他们做事。
“辞渊,拿我的印鉴去调动夜家在燕州的人,让他们立刻调派最好的医师和药品过去,再从天栖楼拨一批护卫,务必要保证荣郡王的安全!”
辞渊正要领命而去,忽然听见楚惊澜道:“不必了。”
“为什么?”夜怀央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楚惊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但依稀看得出强抑怒火的痕迹。
“既然峥河手下的人还能传信到王都说明他现在是安全的,燕州是他的地盘,他的能耐本王清楚,那些刺客奋力一击未能杀死他,之后就不会再有机会。”说着,他语声一顿,随后转过头对唐擎风吩咐道,“夜里去城北走一趟,告诉那人最近不要再联系了。”
城北?他说的是谁?
夜怀央满腹疑窦,却没有着急发问,待一帮子人都窸窸窣窣地走了之后才轻轻握住了楚惊澜的手,然后仰起螓首看着他,眸中波光浮沉,尽是难以言说的忧虑。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源源不断地发出热量,终于让楚惊澜僵冷的身体回温,他恍然醒神,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旋即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夜怀央从未见过如此黯然的楚惊澜,只觉得一丝隐痛在心口撕扯,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可她仍然笔直地站着,还伸出手抚摸着楚惊澜的背部,给予他最有力的支撑,同时温声说道:“放心,峥河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惊澜缓缓拥紧了她,却没有说话。
燕州距王都足有千里之远,在楚峥河的整治下早已固若金汤,楚桑淮要把手伸过去实在不容易,可他偏偏这么做了,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