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王爷,没,没什么箱子,不过胡诌些市井传说聊以解闷罢了。”贾元春心下大骇,连忙矢口否认。再怎么说,这也是贾府的家丑,万万不能叫王爷听了去,否则王爷会怎么看她?
这事没人比三王爷更清楚,他也不追问,坐定后端起茶杯小啜,试探道,“侧妃家中有几个兄弟?”
贾元春迅速收起眼底的惊骇,柔柔一笑,“家中只有一个兄弟,自小便由我亲手带大,名唤宝玉,现如今已十五了,很有些淘气。”
“哦?我以前仿佛听你提过还有一个兄弟?”三王爷嘴角依然带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贾元春心里有些堵,有些厌恶,还夹杂着些惊恐,再开口时语气非常僵硬,“对,还有一个兄弟,五年前染了恶疾送回老家去了。王爷不说,我差点没想起来。”
“他性情如何?”三王爷把玩手里茶杯,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飞快翘了翘。
因他低垂着头,贾元春无法得见,只继续道,“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我那庶弟性情十分乖戾,大祸小祸总是不断,自小便叫母亲操碎了心,抄得佛经少说也有一丈高了,依然没法矫过来。”
三王爷挑眉,“既然总是闯祸,就该让他多读些圣贤书,明白事理,总让抄佛经能有什么用?那么小的孩子,梵音禅语恐怕连看都看不懂吧?”
贾元春没能从他话里听出冷意,笑道,“王爷说的是。母亲正打算接他回府好生调-教呢。都这么大了还不明白事理,说出来妾身也觉得万分羞愧。”话落眼睛微微一亮,冲抱琴挥手,“不过妾身一奶同胞的弟弟却是不同,虽然平日不爱读书,却很有些歪才,做得诗词歌赋拿出去人人称道,引来好些个文人雅士登门讨要。我这里正收着几篇,王爷您惊才风逸,也给我那兄弟掌掌眼。”
三王爷见她一味贬低环儿抬高贾宝玉,又听说王夫人欲接环儿回京,想是要下黑手了,心中强捺怒气,接过抱琴递来的几篇诗稿,眯眼审视。
中规中矩的簪花小楷,字体看上去十分秀丽,却全无半分风骨,行文虽然流畅,吟诵的却是风花雪月飘渺春情,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闺中少女所作,窥不见一丝半点男儿该有的气度和阳刚。
三王爷平生最厌恶这等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更看不惯世家公子的靡靡之风,信手将诗稿揉成一团扔掉,甩袖离开。
几个丫头正好端了晚膳进来,撞见一脸冰霜的王爷,连忙退至一旁躬身相送。
“娘娘,王爷这是怎么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