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弓箭手准备!”赤那一声令下,几百弓箭手立即上前组成一个远攻的战阵,虎视眈眈的盯着黑黢黢的前路。
过了一刻钟,前方未有丝毫动静,马匹却依然焦躁不安,撅着后蹄在原地徘徊。一阵寒风刮过,带来荒草沙沙作响的声音,也带来一股浓郁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赤那瞳孔微缩,挥手命一列士兵举着火把前去探路。
片刻后,凄厉的嚎叫声响彻云霄,惊的战马蹦跳而起,咴咴嘶鸣,屏息以待的众人均忍不住抖了抖。
“死了,死光了!头全都掉了,滚得满地都是!”几名士兵举着火把跌跌撞撞跑回来,靴子上沾满浓稠的鲜血,几乎没过脚背,每踩踏到地面便发出粘液受到挤压的吧唧声。由此可见前方积血成河的惨状。
赤那心中一凛,立即挥舞鞭子催马上前,马儿却不肯动,撅起后蹄试图将他甩掉。没时间耽搁,赤那不得不下马,徒步走过去。众位都统连忙跟上。
一千根火把齐聚,将方圆百米照的亮如白昼。脚下松软的草地逐渐被黑红的粘液覆盖,起初只在脚底,越往前行越厚,慢慢把脚面都盖过了,每走一步便发出刺耳的吧唧声,那冲天而起的腥臭叫他们不会错认,这是人血!
究竟要多少人的血,才能将偌大的草原浇灌成一汪沼泽?答案他们很快就知晓,却宁愿自己从未来过。
满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层层叠叠,正是那副参领带去的两千精兵。一颗颗头颅浸泡在猩红的已半凝固的血水中,惨烈地景象不似人间,倒似传说中的幽冥血池。前去探路犹未回转的士兵俨然被吓得不轻,正跌坐在血池里惨嚎,脸上涕泪横流,惊惧交加。
所有人都吓呆了,眼耳口鼻皆被浓稠的血腥味侵袭,简直快站立不住。然而软下去便要跌入血池,令他们不得不死死咬牙支撑。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本以为再如何惨烈的战场也不能令自己动容,今日才知终究是自己托大了!
赤那率先回神,弯腰查看脚边的尸体,一连看了七八具,再开口时嗓音干涩的不成样子,“均为一刀削断头颅,再无别的伤口。看手法,似乎……”
他静默片刻,终于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未尽的话,“似乎是一人所为!”
接二连三的抽气声响起,几名都统强忍不适查看周围的尸体,直起腰后皆面如土色。那副参领说的,竟全都是真的!如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想象不出世上竟有人能强悍到这等地步!以一己之力屠戮数千人命,他不是人,却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