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这是干嘛呢?”日已将暮,范唯到孟无坚门口探头探脑,见他家人正匆匆将纸人纸马拆了往外拿。
“噢,我家二少爷,让我们将他的灵堂拆了。”那小厮回道。
范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是极北巡抚吴民戴的小舅子,也是他的耳目,专门探听京里的各路消息。吴民戴飞鸽传书,让他来探探孟无坚家里人的反应。
“你家二少爷还活着?”
“你是来吊唁的吧,吊唁的人里面请。”小厮面无表情的说。
“吊唁里面请?那你家二少爷是死了?“
“毛禄!你怎么这么久!”孟无坚出门来道。
“二少爷,这人一直缠着我问您死了没有,好像是来吊唁的。”小厮道。
“我记得这里是老胡家啊!我一看这灵堂,吓了一跳,还以为胡老二怎么了,弄错了,冒犯冒犯。“范唯点头哈腰地溜走了。
任平沙也从孟无坚处出来,”那人八成是极北派来探听消息的。你要小心些。“
”进来说话。“孟无坚看了看左右,又将任平沙让入屋内坐下。
“吴民戴怕人知道你是下狱被打死的,又牵连出许多事来,就没跟上头说你的罪名,说你是染了重疾才身故的,明日我们要早些递本子上去,人家看你活着逃了回来,吴民戴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任平沙道。
”我也是今早才回来,发现灵堂已设起来了,大礼的帖子也都发出去了。活着见自己灵堂的人,这世上恐怕不多,若不是还要去吏部报道,真想多设几天,看看她到底会是如何反应。“孟无坚苦笑道。
“京城第一美男若真死了,全京城的女子都要伤心欲绝,不知有多少人会追随而去,你可不能为了试探幼蓉,害了那些无辜痴情女子。“任平沙知道,孟无坚一直迷恋表妹幼蓉,可幼蓉却奉父母之命嫁给了吏部尚书之子。虽然孟无坚早几年就已娶妻生子,却总是放不下表妹。
“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哭,听她对着我的牌位说些什么话儿。”孟无坚道。
“不如怜取眼前人。”任平沙笑道。
“不用劝慰我,能让人刻骨铭心的,只有那个年少时爱而不得的人,这一生我怕是都放不下了,你不也一样,念念不忘遥墨嫂子吗?”
任平沙脸上有悲戚,还有些许内疚,他也曾认为,与遥墨阴阳两隔之后,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只存在于梦中,可最近他无法不让自己常常想起云无恙。原来所谓的情比金坚,心如磐石,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