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了。
……
欧阳天佑坐在另外一侧,一双凤眸冷冷地看着柳阡阳。
多少次了,她最喜欢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柳阡阳。
或是欢喜。
或是悸动。
或是羞涩。
或是深情。
或是期盼。
……
独独没有这样的冰冷。
欧阳天佑瞧着柳阡阳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冷不丁牵了牵嘴角。
她的那一颗心便就愈发地讥诮了起来。
每一次出宫的路上,柳阡阳似乎都是这样格外的疲惫。
不像是入宫赴宴,倒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似的。
欧阳天佑玩味儿地打量着柳阡阳颤动的睫毛。
越看,欧阳天佑的眼神就越冷。
……
这个男人,从来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了。
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欧阳苍吉。
只有欧阳苍吉。
所以,一年到头,他也只有这几日显得格外真情流露。
只有这几日,显得不那么鹤骨仙风、遗世独立。
……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欧阳天佑都是格外的怅惘。
若是柳阡阳能够为自己皱一皱眉头、牵一牵嘴角,为自己动一动心思。
即便是让她即刻去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偏偏,柳阡阳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
一刻都没有。
柳阡阳对她从前都是那样的一副脸孔。
清冷又安宁。
恭敬又疏离。
……
一年到头,他们日日相见,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似乎他们真的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柳阡阳会穿欧阳天佑给准备的衣衫。
柳阡阳会吃欧阳天佑亲手准备的膳食。
柳阡阳会和欧阳天佑同床共枕。
……
但是柳阡阳却从来看不到欧阳天佑眼中的期盼和哀伤。
他也从来不知道欧阳天佑是怎样的夜不成寐。
……
明明那么的靠近,明明就在咫尺。
但是却又咫尺天涯。
欧阳天佑不是不受伤。
……
一年中,从阳春三月,到三伏烈日,到落叶纷飞,又到寒梅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