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过是海匪,并没抓到什么大股倭人。
对袁家来说,最要紧的倒是丁守备那事儿:“司俨可有发现?”
“目前来看,似乎是没有。”袁胜玄皱着眉头,“司俨倒是去了桂池村,但问的也大都是倭寇之事,对丁守备,也只是上了一封中规中矩的弹章。”弹劾的是丁守备误听消息,险些杀害平民。言辞虽一如既往地尖锐,并未因丁守备是袁翦属下而放得缓和些,反而顺手还把袁翦也捎带了进去,说他有失察之嫌。
这倒也是司俨的一贯作风。尤其京城中都传司袁两家交好之事,依着司俨的脾气,那是断不会对袁翦有什么手软的,反而要格外严苛些。
“那你皱着眉头做什么?”袁胜青看了一眼弟弟。司俨这般举动,应该是未曾疑心到桂池村之事另有所图。也亏得他们收手得快,把杀良冒功的谣言又给压了下去,至于官府文档中所记载杜氏匪帮人数不符一事,就只好由当地那个倒楣县令背锅了。好在他被袁家辖制得死死的,并不敢翻什么风浪。
“父亲已经许了他,最多是贬到偏远下县去,过几年便设法让他回来。”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先往偏远之地去躲几年,再提拔起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或者还会比从前的更好,这县令自然没有不肯的。
袁胜玄的眉头还是解不开:“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不放心。沈云殊精明似鬼,丁守备的事儿,他怎肯轻轻放过?”
“他也在军营之中散布了消息,说是丁守备是想杀良冒功,只是并无证据。”袁胜青以为弟弟这些日子在杭州城,对军中消息知晓得并不完全,便道,“这事儿,他也往司俨面前去递话了。”只是看来司俨并未随意相信,他素来是个严谨人,便弹劾也都是有根有据,似沈云殊这般无凭无证的消息,按他的习惯是不会相信的。
袁胜玄微微摇了摇头:“总觉得沈云殊的手段不止于此。”反正他是不相信,有人真会这么好心,就为了少死几个百姓,就把杀良的铁证给轻轻放过。
袁胜青叹了口气:“你这是因近来诸事不顺,被他吓着了罢?其实他就算抓住了丁守备杀民,也未必就能定罪,更不用说牵连到父亲身上了。何况——”他讥讽地撇了撇嘴,“沈家向来打的都是爱民如子的招牌,既想要这好名声,就免不了束手束脚。”倘若沈云殊真等丁守备杀到一半再跳出来,沈家这招牌就等于被他自己砸了。
袁胜玄心不在焉地听了兄长的话,默然半晌忽然问道:“大哥,你说皇上当真是想借我们家除去沈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