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褐发散乱,落拓不羁,映衬在这苍天背景里,竟不以有半分突兀。
韶旭则应:“你也这么认为?”
对方点头:“罕有不认为。”
青衫客沉默。
对方对此并不意外,转眸向孤帆远游消匿处,出神细语:“人们坚信,那个人终有一日会得道归来。”
目光悠悠,好似与其同往。
韶旭瓮声:“既然正事已经结束,那我的梦也应该醒了吧。”
他不蠢,意识到不寻常。
对方却说:“不是该醒,而是该睡了。”
青衫客秀眉拧紧:“什么意思?”
观其人气概盖世,不像是要强扣留他,且也没那个必要才对。
“红尘大梦,大梦红尘。”对方摇头说,“多少人想从这里出去,又有几多想着从外边进来。”
“可我想出去。”韶旭执着。
“那好。”
对方爽朗道:“跟我来。你若败了我,我就送你出去。”
遂迈步行。
韶旭跟上,很快就被引领着来到一座府邸里,又随其至了屋内部,见得场地开阔而亮堂,四处摆搁有十八般兵器。
“练武场?”韶旭询问。
“我不练武。”男子道。
话毕,转身从武器架子上取出两柄剑来,递过韶旭一把,自己则留一把,各为持拿住,站立场地中央,距离有默契地拉远。
待得距离合适。
“你要与我比剑?”韶旭明知故问。
视望这位黄袍男子,语气淡漠至极,整个人有如老僧入定,心绪古井无波。
对方道:“我不会使剑。”
犹如阐述事实,令得韶旭莫名相信,说道:“那你胜算很小,小到渺茫不可见。”
男子则持剑笑应,随手挽雕清白花,韶旭霎时头骨悚然,浑身毛孔都炸立般,惊掀利器而招架,堪堪格挡住。
手臂发麻剑欲脱。
韶旭脸色难看,朝男子一字一顿道:“过于谦逊,就有显虚伪了。”
这是二老曾言,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二老当时感受。
对方摇摇头,“我没有骗你。”
“只是……”
“我不会使剑,你也不会使。”
韶旭默不吭声。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对面执意说自己不会,那败给不会的对面的他,的确是不会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