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苏躲闪着他的目光,“雨淋湿了,我收起来了。”
他的眼神有些失落,却还在微笑着,“是吗。”
肖贤环着她的腰,委屈的道:“你说过,你不会再丢下我。”
“那七爷呢?你为何要丢下他。”
肖贤一怔,他闭上眼,泪水无声的落下。“是我对不住他……”
“一句对不起就能了吗?!”她从他的手心里抽走自己的手,泪光雪亮的凝视着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要听你亲口说!!你为什么会有心魔!”
他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到这个时候,你都不跟我说实话吗?什么恩爱两不疑,都是假的!你从未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她怒视着他,咬紧牙关,“从来没有!”
说罢,她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他箍住了手腕。
他俯身剧烈的咳嗽着,一口浓郁的黑血喷溅而出,他像濒死那样大口大口喘息着,哀求着,“饕饕你别走,你陪陪我……别让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给过他机会。
一个说实话的机会,可是他没有。他什么都不想告诉她!
可是他沉重的咳嗽声,就像一根刺一样一下一下扎在她心里,疼得要命。然而,她只是冷声道:“放开!”
她用力甩开他。大步走了出去,背后依旧传来他唤她的声音。他扶着桌角,墙边,忍着心口的剧痛,踉踉跄跄的追上去,每一步对他而言都那么艰难。
最终,他再也追不上她,再也没了力气,他跪倒在雨里,捂着心口,痛苦的呕血,魔气汹涌,再次从他琵琶骨里冒出,他仿佛对痛楚无所差距那般,还是那么期待而恳切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苏瑛疾步跑过来,为他披上袍子,遮住风雨。
而慕紫苏,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再也没有。
玄策府。
龙汲君十分专注的在做一支飞鸟簪,鸟身是上等的翡翠。那双骨节分明宽大的手此时拈着一根极细的针,半眯着一只眼睛,轻轻的将很小的金珠子串在一起。流苏上是一把极小的短剑,尾部坠着纯金铃铛,精巧别致,透着一股红尘里的侠义凛然。
当他听文景说慕紫苏来到玄策府时,便急忙撂下手里的活,快速洗净手,疾步向剑阁走去。
高大的阁楼之上,他看到她一身湿淋淋的倚在窗边,呆呆的望向庭院里被打湿的树叶,平日里的朝气像被什么打散了一样,再也没有那时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