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看见一个戴着金冠,侧耳窗台的脑袋。
常升继续推演着。
“若挤进这样的朝堂,无论是站哪一边势力,侄儿只怕都融不进去。”
“到最后,就只能当一名背靠君王的孤臣。”
“可自古以来的孤臣有几个好下场?”
“刘伯温的先例,就近在眼前。”
“叔伯倒是对我放心,可以破格提拔,大胆任用,但侄儿在同僚之中,就从此打上了皇帝走狗的标签,此后,侄儿就得在各种孤立和无中生有,断章取义的攻讦中,白白耗费心力。”
“虽然姐夫能够保我。”
“可到那时,我这一身执政治国的本事十去八九,剩下的那点零碎,还有什么意义?”
常升说到动情处,忍不住高声质问。
当他冷静下来,又不禁仰起头,对着夜空皎洁的玉盘轻叹。
“我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把事做成的。”
“可依照我叔伯的理念。”
“我只要执行他的命令,达成他所要的结果,过程如何,他不管,最终的荣光和盛名尽归于他,与我不沾分毫。”
“因为他是君,我是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如果进入朝堂,注定要面对这样一个死局,那我凭何不能安分守已的蛰伏,等待一个更加契合的君主和更合适入朝的时机呢?”
“反正进了朝堂,也需要摸爬滚打,历经浮沉。”
“我不如在府中多逍遥几年。”
“兴许我大哥一个不小心,就把爵位丢给我,那时,我再直接辅佐太子不行吗?”
听着常升故意作怪的戏言,马皇后却能从中体会到常升处境的为难。
自家丈夫的毛病,自己最了解。
常升所说虽是推演,可它有几分站得住脚,她还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它太真实了。
为了维护某个躲在窗户后面偷听的小心眼的面子,这个话题还是赶紧跳过吧。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婶婶不会替你叔伯强要求你去做什么。”
“婶婶现在只好奇,整个大明让你服气的那剩下一个半人又分别是谁?”
常升的脸上忽的露出笑容。
“要说让侄儿最服气的一个人。”
“她此刻正坐在侄儿对面呢。”
“若说整个大明有谁能让咱叔伯这暴脾气都顺首低眉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