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争议终究还是先搁置一旁,对于阔别了十年科举,如今才刚刚开放一届科举的大明朝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试科举录用官员,以充朝野上下各司各部官吏,维系朝廷运转更加重要。
与应付老朱差遣的活不同。
大家要的是不出差错,保命要紧。
而试科举是太子一手操办的事宜,太子爷仁厚,明言允许臣公犯错,历经了洪武皇帝的蛮不讲理,载碰上这样一位仁君,满朝上下无论是否拥戴太子的,都不会在这事儿上给他使绊子,无论是淮西党或是浙东党。
对他们而言,这也是他们通过各自散布在大明各地方的门生故吏,提前笼络人才一次契机。
无论是身居朝廷何等要职,手底下没人是万万办不成事的。
虽说应试的人众多,鉴别一个人与否的难度更大,但是成绩排名还是鲜明依旧的。
但对于没有达到搅和田亩清丈目的的那群人。
在朝会争议的内容与结果传出宫后,幕后操纵的几人,终究还是在暗室相会。
“没曾想,这泥腿子出身的朱家,竟还真养出来了个有明君气象的太子。”
“什么明君气象,左右不过是御下的手段而已,看他那冠冕堂皇的说辞,以及最后继续留用刘崧,只是罚了一岁俸禄的决定,就知道他到底还是洪武皇帝一脉相承的种。”
“管他什么种,什么明君,既然不想让我等安生,就别想什么名垂青史的美誉了。”
市井的密室中,几个年岁各异的巨贾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抒发着对老朱家的不满。
唯有最年轻的那位,望着拄着手杖闭目养神的陆老,左右拦手示意大家伙安静,这才开口道:“陆老,朝堂上的事既没落成,您看这下一步。”
“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是权利之争,狗咬狗罢了。”
“虽说脱离了预期,到底不也试探出了朱家的态度。
拄着手杖的陆老轻轻抬起那零星散布着些老年斑的的眼皮,目光淡然的环视众人道:“大家伙不是早就约定好,要贡献出各家资助的那些个暗子么。”
“哪怕各家在这些人身上都花费了不少。”
“可相比坐以待毙的后果,这点代价,各位想比都出得起吧。”
密室内的其他几家并不应答。
可那昏黄烛光下,阴暗分明的面庞上,一个个分明都笃定了决心。
“既然太子殿下不吃敬酒,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