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锦绣文章自然不在话下。
整个金家上下大抵也是这般期盼。
毕竟,金家在其身上倾注的资源,是其他所有族中子弟下起来也比不上的,就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是再这么“吃独食”,就算金翀桓的天赋再高,不能折现也是枉然。
如今的壮士断腕,虽然酷烈,让金家上下这么多年轻人的心血和资源化作一江春水,却至少也让其他的金家人看到了前程的曙光。
不仅如此。
是你主房的失误,致金家多年的投入化作乌有。你这个族长怎么也该谢罪退位,以作惩戒吧。
虽然老族长出面镇住了场子,让大家不敢明面上撕破这层遮羞布。
但每个人眼里透出的贪婪和嘲弄,几乎溢于言表。
“俞智。”
“孩儿在。”
金族长勉强挤出几分正色。
而老族长的面上无喜无悲,只有那浑浊却凛冽的眸子,让其整个人都透出几分肃穆。
“自族内推举你继任以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的叔伯都曾与我说过你自命清高,刚愎自用的毛病。”
“族里花费一代人的功夫笼络收服的泼皮眼线被你弃如敝履,以至于翀桓出事一个时辰了,才由族里为科举专门配用的家丁赶回来报信。”
“这一来一回斡旋的余地全被你亲手抹杀。”
“就不提其中有多少族中积蓄被你引为私用的人脉付诸东流。”
“有多少人曾直言婉转的劝诫你。”
“可你从不自省。”
“溺亲子。”
“如今自食恶果。”
“十月初一,金家重选族长,你可还有话说。”
望着自家亲爹那古井无波的眼眸,金族长麻木的点了点头。
之所以不立刻废了他的族长之位。
就是防着之后若有清算,他这个族长难辞其咎,自然必须将这风险担起来。
同时他也明白。
若想要搭救自己的亲儿子,这一个月就是他最后借助家族资源斡旋亲儿子罪名的机会。
与会的其他金家各房也都心知肚明。
但这个关头他们也不想接受族长这个烫手山芋之位,那便给老族长一个面子。
“审查身籍的胥吏安排了么?”
“安排好了,遗书都已核验过,就看苏州府衙及水师营寨动向,随时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