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堂下跪着的,光鲜亮丽的金家人,纵然是开堂公审,纵然当着苏州府上下数百名百姓的面,张亥也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汝等,认罪否?”
这话一出,阖府上下都愣了。
金家人掏空心思模拟的诘问,发难,借题发挥通通扑了个空,也就更别提之后他们费尽心思罗列的理由,解释与质证了。
难道说知府大人是觉着苏州府出了科举舞弊的丑闻,面子上不光彩,提醒他们赶快推个替罪羊出来,好给朝廷交差,把事情压下去。
他们能想到的事儿,围观的百姓中自然也不乏聪明人能想到。
不过片刻。
知府大人难道是想包庇金家?
金家果然家大业大连知府大人也得罪不起,当堂体他们为他们找退路呢。
我看呐,知府大人就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想赶快把事儿结了吧。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人群中愈演愈烈。
从悉悉索索,到几乎传到了府衙大堂。
金家众人眼神交汇,最终都聚拢到金族长的身上,不断的使着眼色抬着下巴,努嘴示意他赶快认罪。
金族长抬起镣铐锁住的双手勉强行礼道:“大人容秉。”
“犬子无知,竟在太子殿下开恩复设的科举中顶替身籍,行舞弊之事,都言子不教父之过,翀桓的罪责,与族里人无关,算就算在草民一人身上,草民认。”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张亥要将科举舞弊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时候。
张亥却笑容莫名的感受到:“虽没什么差别,但汝认罪就好。”
“啪!”
惊堂木在案桌上一拍。
“科举身籍顶替舞弊案现已全部查实,一干人等等悉数认罪。”
“依大明律,本府宣判。”
“革除舞弊考生金翀桓之功名,此生不得再入科考,杖三十,流三千里,期九年,非大赦天下不得提前开释。”
“所属家族,助其顶替身籍,视为同案犯。”
“判抄家,流三千里,期九年,三代之内直系亲属此生不得参与科举。”
说罢,他已将手伸向前桌案的木桶中,抽出一根令箭甩出道:“来人啊,将金家一干人等全数打入大牢,差人前往苏州城外水师营的校场知会廖将军一句——抄家。”
随着令箭啪嗒落地,随着张亥一同判罚而陷入死寂的府衙众人,顿时回过神来。
“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