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生总结说:“埋头苦干、兢兢业业做事是不行的,只要不幸挡了他们的路,权贵该怎样打压你就怎样打压你,绝不因为你善良无害就捧你到高位;避之唯恐不及也是不行的,一步退,步步退,我们总会退到无路可退。”
魏同奇呵呵干笑两声。
同样的问题,不同人有不同的解决方法。
就魏同奇所闻所见,绝大多数人都习惯性选择鸵鸟精神选择逃避。事情未发生时,总庆幸心理觉得都是小概率事件,这件事发生在贵州,这件事件发生在河南,那件事发生云南,那件事发生在浙江,都离我远着呢。事情到眼前时,先懦弱心思选择让出所得利益,怅然望着他们腆着肚子大摇大摆而去;倘若觉得让无可让,复又极端地匹夫一怒,成为没有意义的“奋臂螳螂”。
哪怕曾经志高气扬的魏同奇,最终也为了不影响亲朋好友的正常生活默默接受河东省政法委书记的“画地为牢”裁决,绝望自我囚禁在熬鹰岭。
魏同奇眼里,盘阳市今日困境,绝似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魏同奇是一名绿通大学硕士,对头是副部级的省政法委书记;十七年后,魏同奇是副厅级的盘阳市市公安局局长,而对头最少也是一名内阁阁老。魏同奇与阁老之间的距离,不比一名1993年硕士与省政法委书记的距离近多少,阁老分分秒秒都能干挺他。
凡此种种,魏同奇心里非常犹豫。
十七年前,魏同奇已经受过一茬罪。魏同奇好不容易才走出绝境,真心不想再回到暗无天日的熬鹰岭。熬鹰岭,熬鹰岭,在这古代以熬鹰传名于世的熬鹰岭,魏同奇的野性也被时间消磨殆尽。如果时光回溯到十七年前,魏同奇绝无一颗重走旧路的大心脏。在熬鹰岭熬了十一年,又在盘阳市经济开发区享受六年新生,魏同奇已经没有勇气再受一茬罪。
平心而论,魏同奇不想和阁老级别的权贵斗法。
同样心理,魏同奇也不敢贸然得罪魏东生和宋宁星的政商联盟。魏东生的难处在于如何守好自己的财富,如果魏东生肯放弃执念选择做一名平庸的富家翁,龚其兴、靳宗宪、南破军等一帮人肯定愿意卖好。也即是说,魏同奇如果胆敢背叛宋宁星和魏东生,他极大概率被长老级别的龚其兴、靳宗宪等人当作“背主求荣之小人”拿下。
魏同奇不敢背叛宋宁星,也不敢与阁老博弈,心里纠结到肝肠寸断。
国安局副局长潜伏春秋集团之事,魏同奇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日提,亦是怀着衡量魏东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