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什么都没说。
秦云颐也没去问他。
有些事彼此知道就行。袁赫如今在太医院的资历也上去了,可以单独来给贵妃诊脉,例行平安脉后,袁赫用蚊呐声问,“父亲算着时日,娘娘的药要吃完了,可要再配?”
秦云颐陷入了沉思,她不为旁的,想到陛下如此期盼着一个她生的孩子,她突然就狠不下心来说不要。
但是要,有意味着无数的麻烦和持续的牵扯。
秦云颐一下做不了决定,就说,“等药吃完了再说吧。”
这是贵妃这么久来第一次态度松动,妙安面露喜色,袁赫点头,“父亲说过,给娘娘做的这个药,一效有避子,二效有养宫,只要娘娘决心不用此药,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再看看吧。”秦云颐无奈说,她还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她最开始的顾虑还是在,在这世上她已经是赤条条一个人,何苦再让一人来世上过这样的日子。
寻个艳阳天,齐枞汶说就近日把北境来的秀女给处置了吧,浩浩汤汤一大群人去了上林苑,英妃出了月,面有丰腴,才生了爱女又有母亲相伴,心情很好,荣光焕发,贤妃前几日那一下,瘦了许多,坐在上首,也是面色沉静。
“姐姐脸色不太好看,不打紧吧?”宋妃小声的问。
“无事。”贤妃笑两下,“今日难得姐妹聚齐,本宫缺席不好。”
陛下和皇后一起来的,贵妃比他们慢着一步,“哎呀,时间算错了,竟是比陛下娘娘还来的晚,该罚。”秦云颐笑说。
齐枞汶就让人从他案上倒一杯酒过去给她,“罚你一杯。”
秦云颐含笑饮了。
北境的秀女排队来到御前,皇后笑着说,“这北境的秀女才来京城时身上蛮气未消,如今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教习,和中原的秀女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秦云颐看向下面,果然个个都是垂手恭立,文静的很。北疆的秀女和旁人不同就是身上那股劲,若是那股劲散了,不过就是万千人中的普通人了。
秦云颐伸手拿了块果子吃了压压嘴里的酒气。
“前头十个是其中样貌最好的,陛下可留着收用,余下的,便充作宫女吧。”皇后说。
“先一个个上来让朕瞧瞧。”齐枞汶说。
于是秀女一个个上前躬身行礼,回陛下话,若是家中父兄是齐枞汶认识的,还要扯两句闲篇,秦云颐看着英妃渐渐有些坐不住,就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