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拉住她的手,“从报恩寺回来,你就改了自称,朕还是喜欢你更随意的样子。”
“总前是我轻狂,陛下也纵着我。”秦云颐说,“如今也是要当娘的人了,礼数再这么疏散可不行。”
“礼数在心里,不在言语上。”齐枞汶说,“你自称妾身就是还在跟朕置气,故意疏远朕呢。”
秦云颐低头没说话。
齐枞汶伸手摸着她的肚子,“这孩子朕盼了有十年,结果他来了,过了这么久,朕才亲近他一回。”
“是父皇的不该。”齐枞汶轻声的对肚子说,“父皇跟你道歉,等你出来,你要什么父皇都给你。”
秦云颐眼眶泛红,鼻尖泛酸,知道陛下如此说是示软了,她应该顺着梯子下来,却还是梗着脖子问一句,“陛下还怀疑我和别人有私情吗?”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别人有私。”齐枞汶说,“朕只是嫉妒,旁人喜欢你,朕都嫉妒。”
“那陛下富有后宫,我嫉妒了吗?”
“是啊,为什么你不嫉妒呢?”齐枞汶淡淡一笑,眼神里就浮现一丝忧伤,“朕心悦你,所以容不得你想别人,也容不得别人想你,这样的情绪你却是没有。”
你心悦我吗?齐枞汶想问,又怕此话问出来时自取其辱,秦云颐之于他,是没有选择的。
秦云颐回头看他,双目久久的对视,在齐枞汶想转移视线的时候,秦云颐伸手固定着他的脸,不让他动,“陛下看着我。”
“陛下一直认为,陛下喜欢我,比我喜欢陛下的多。”
“喜欢这种事只能分辨喜欢和不喜欢,喜欢的多少,又能拿什么衡量?”秦云颐也面露哀色,“我不嫉妒吗?”
“我是你拢在翅膀下的小鸟,没有你的允许,我哪都去不了。就这样,陛下心里觉得嫉妒了,还是可以冲我发怒,故意说些话来气我。”
“可陛下是自由的,陛下另有许多女人,是天下要求陛下必须有的女人,陛下要为天下开枝散叶,陛下的双脚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也许陛下心里觉得,和她们只是义务,心里只有我,但是我和别人并无私情,只因着年幼时一点交情,陛下就觉得心酸难过,陛下觉得我就要应该为陛下心里没有她们而高兴吗?”
“嫉妒是一样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我如果嫉妒,我就只能去死。”秦云颐坦然的说着,“因着是陛下救我的命,因着是陛下心悦我,我就想着多活一点,就多陪陛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