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哭了,她只是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像心悸发作时的那样,几乎看不眼前的一切。
风暮寒将她拉向自己,单手揽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声音渐渐低下去:“只要你在为夫身边,纵是黄泉路也奈何我不得……所以,莫要再哭了……”
杜薇发觉他的异样,待抬起头来时却见他已然疲倦的合了双眼。
她毅然抬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他重伤未愈,刚才强撑着说了这么多的话,想来已是疲倦之极。
伸手拉起锦被,重新为他掖好被角,正待抽身忽地被他捉住手腕。
“薇儿。”他闭着眼睛,手指却熟络的自她五指间滑入,十指相扣,“吾不惜流芳,失意且留……”
杜薇不觉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所言何意,不觉哑然失笑,想来古人对于恋人所表达出爱意的方式便是如此吧。
就在她以为他已沉沉睡去的时候,他却低声道:“为夫听得见……那日你在山上所言,为夫都记得……”
当日她在他耳边的呼唤,没想到他竟真的俱都能听见。
待她再次低头看向他时,却见他呼吸深沉,已然睡了过去。
一连五日,杜薇都有服用骨香果熬制的汤药,居然恢复的极好,连带着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
相比之下,到是风暮寒那边显得毫无起色,每次她过去探望他时都免不了要得意的“嘲笑”他一番。
风暮寒到也不恼,偶尔醒时会带着虚弱的微笑,看她张牙舞爪。
她跟他讲起青衣如何被李细君缠得焦头烂额,被迫用轻功上房逃走;柳无言因城楼上砍断吊桥绳索触犯军令,如今只能东躲西藏,每日都要靠玲珑偷偷给他送吃的打发日子;北番来使几次想要求见威武将军,却屡次被英王挡了,急得他们跳脚……
他看她说的眉飞色舞,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化为无形,但每每他也会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幽幽的来上一句:“为夫本已踏上泉台,但无奈家中妻悍,唤之不回恐你追杀而至,故而只得回还。”
瞬间,便会将她打回原形。
而后他便会无声轻笑,看她像小兽般气的抓狂,乌黑的眸子瞪得溜圆。
有她相伴的日子,纵是平淡如水却也自得其乐。
这一日晌午刚过,杜薇正要小憩,只见玲珑从外面进来,苦着一张脸。
杜薇诧异道:“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因为那几个北番的使者,刚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