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会下车,容静很意外,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给她打气,撑场子吗?
只是,看着跪满一地的人,包括沐国公府门前那几个人,容静心想,这场子未免也撑得太大了。
“容静,你在说沁姨吗?”孤夜白淡淡道。
容静一愣,随即点头。
虽然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这么抛头露面地帮她,但是,她知道,今日只要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去几句有利于沁姨的话,沁姨这么多年的委屈,便都可以沉冤得雪了。
他几句话,可比得上她说一大堆呢!
“是呀,沁姨那么好的人,可惜没遇到良人。”容静说着,长长的叹息,看向王子桥,继续道,“可惜呀,一嫁过去就吃苦,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了,却喊她一声娘都不愿意,连要成婚了,说都不跟她说一声。”
容静说得那么无奈,淡淡的语气,令人无端的伤感。
孤夜白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了几个字,转身便走。
只是,这几个字立马引起无数人心中的大波,最汹涌澎湃的莫过于王子桥。
因为,孤夜白说,“真是不孝子。”
被陌王当众认定为不孝子,这好比奴隶贱民一样,在额头上被刺上了标签,永远都洗不掉了。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就代表着王子桥这辈子完蛋了,不用混了,甚至,他王家都休想混好了。
说王子桥是不孝子,那么反过来,便是对沁姨的肯定。
容静的目标达到了,她冷冷瞥了目瞪口呆的王子桥一眼,转身就走。
小默默回头看了看沐王府大门,迟疑了一会儿,摸了摸后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根雪玉人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屁颠屁颠追上神仙叔叔和娘亲。到了马车上,孤夜白已经又在闭目养神了,见他眼底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容静心底莫名地有些怪怪的。
这家伙,似乎非常疲倦,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忙劫持案的事情,忙得都顾不上睡觉了呢?
想到劫持案,再想小默默的事情,和刚刚的事情,容静是打心底感激这个家伙。
如果没有他,很多事情她办起来都很困难。
要不要说一声“谢谢”呢?
可是,说出来好像蛮别捏的。
容静好纠结,时不时瞅了瞅孤夜白寂静的脸,半晌都没有下决心。
小默默在一旁狐疑地看着,忍不住低声,“娘亲,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