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哈哈大笑。
没想到他活了这大半辈子,竟也有今日,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拉钩?这算是对一个孩子的承诺吗?
他这辈子承诺过什么人了?他这辈子说过多少真话了?
“好!骗人,不得好死!”
大尊主爽快地答应了,伸出他的手来,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是黑乎乎的一片,明显是被灼伤的。
他的手指很长,很黑,小默默的手指很小,很白,两个小指头勾在一起,竟莫名得有种协调感。
拉钩之后,小默默总算是放心了,他吸了吸鼻子,另一手放开了大尊主的黑袍,乖乖回到娘亲身旁去。
容静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将孤夜白的无动于衷看在眼中,她的心像是被千百枚金针扎了一样疼,她却始终不动声色,静默地看着,静默地将小默默拥入怀中,靠在围栏上缓缓坐下来。
大尊主也坐了下来,他有看了小默默一眼,猩红的双眸藏入黑袍里,很快,整个人便变成了一袭黑袍。
船一路往西走,沿着他们的来路走,沿途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有人人却变了来路上发生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有人却不在意了。
渐渐的,天黑了,大家还都是原样。
容静背靠栏杆,似乎睡着了,而大尊主那一袭黑袍,始终就没有动过一下。
夜深人静,风平浪静,唯有高空上,星辰灿烂。
甲板上就只点了一盏灯笼,昏暗中只能看到大家身影的轮廓,一切都安静极了。
小默默窝在娘亲怀中,他发愣了大半天,脸上的泪迹总算是干了。
他看了大尊主一眼,确定大尊主不会动,他便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娘亲。”
娘亲似乎睡着了,并没有回应他。
他眨巴了下那双哭红了的双眸,咬了咬牙,便小心翼翼从娘亲怀中从爬起来,爬起来之后,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见娘亲闭着眼睛真睡了,他才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朝一旁爬过去,无声无息,前面,爹爹正盘腿坐着,似乎也在休息。
小默默爬了一会儿,才爬到爹爹面前。
他特别小心,甚至是心怯,在爹爹身旁停了好久好久,见爹爹没有动静,他又一次咬了咬牙,怯怯地靠近。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宠物,轻轻地蜷缩入爹爹的怀抱,多么希望不会被拒绝,多么希望在这个怀抱里一觉醒来,一切就又像以前一样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