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嘉华大酒店顶层。
天气不好,三道人墙把风挡了,地上铺了地毯,支了雨伞,照亮的是松明子火把,郝东军像是要搞篝火晚会,火盆端了上来,腌制的烤肉端了上来,风把火盆里的火刮出盆外呼呼响,雨伞被吹得晃动不止。
苏允很矜持也很沉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又知道他想干什么。
天黑了,下起了雨。
见到苏允,郝东军面带笑容,庄重的面孔没有烦乱,似乎情绪一直都很好,说是有事,其实要问的事只有一件,要说的话也只有一句,问完说完就没了。
苏允也只有一句话,这句话很不好说,很难开口,想要问的是郝东军的家事。
风大了,雨大了,冷了起来,人墙早已被雨淋透,真不知道他们有多冷。
苏允拿起烤肉蘸着辣椒边烤边吃,郝东军陪着吃肉喝酒,说出了一句:“今天早晨,不好意思,我没想道歉,许签亮没有这个雅量,本尊很有等他退出的耐心。”
暴雨狂暴,远方滚动着雷鸣,苏允的衣裤也有湿透,烤着前面后背冷,苏允挺男人,以酒驱寒,强调:“我们没有那种感情,做不了男女朋友,一厢情愿没意思。”
“感情,亲情,爱情不可以拿出来说,更不可以拿出来讨论。说到情愿,那是本尊自己的事情。”郝东军说着,扬起酒杯邀苏允一起喝,随后问事:“能不能和本尊聊聊那个人。”
郝东军说得那个人是孟丘。
苏允摇了摇手,说:“趁我现在不糊涂,我得问问令尊的事。”
“那位令尊和本尊没关系,各行其道是他定的规矩,这个规矩不能乱。”
事情很复杂,内容很广泛,郝东军一刀划了下去割断了复杂的亲情,话不多,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苏允听得也很清楚,进一步表示说:“我不是好警察,我做不了好警察。”
郝东军笑了笑,笑得很痛苦,凑近了告诉苏允,说:“这是一种决裂。对我来说,他是一位好父亲。”说完,郝东军脚下一蹬连人带着座椅退了回去,退出了雨伞的庇护。
涉及郝瀚海的问题只能说到这里。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苏允默默地看着雨砸落到郝东军肃穆的脸上,苏允很顿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突然想起来问:“你说那个,你想落井下石?”
问题不是很清晰地回到了孟丘的身上,郝东军把问题变得十分清楚,口吻不容置疑,十分肯定:“对,没有因为只有所以。”
“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