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风微微叹了口,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其余的事情也就不再多想了,转过身看了看,大街上一片狼藉,死尸遍地,偶尔还活着的也是奄奄一息,伤势极重,可见那些个正道人士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苗人百姓下手决绝,毫不留情。
苗人不急不慢的逐一检查死者伤者,将死者一个个抱到一旁,整齐的将尸体一具一具排好,稍微为死者收敛了一下遗容。喂了些丹药给伤者,让后将其扶起。颇为用心,也罕见的如此和善。
令狐风也想去帮忙,却被苗人制止,冷冷道:“你若真有心就去挖个大坑吧。想必他们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肯定不愿意接受你一个汉人的救助。”
令狐风愣了下,没想到这个世俗的民族隔阂,民族仇恨居然这么厉害,裆下也不说话,从一个民居中找了个铁锹,在尸体排列的附近开始铲土挖坑。时不时偶尔瞅一眼苗人,只见他神情举止一反常态,颇为心痛,颇为细心。令狐风不禁讽刺道:“早知道这样,你为何不一早出手制止那些中原人,或许这样他们就不会死了,反倒是现在表现出一股悲天悯人的样子。”
苗人冷冷道:“若是他们的死能令你稍微有一丝丝的看清中原武者的丑恶嘴脸,那么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令狐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沉的问道:“你早就算计好了?”
苗人摇摇头,说道:“没有,像这种杀戮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发生,遇见没有什么稀奇的。”
令狐风的心为之一震,默然无语,这苗人阿克脾气性子行事如此古怪邪气,想来也是有这样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随即也就不再说话,手里铁锹不停,小脑袋深深的思考。出身名门望族,武林世家的令狐风多多少少耳濡目染听闻了些,父亲对魔教有着极深的仇恨,对魔教的胡作非为也忍无可忍,时而与武林中人谈及也经常有召集江湖中人荡平魔教的想法,想来父亲所说的魔教就是这日月神教吧。自己身处苗疆,虽然不知道这日月神教和苗人是如何为非作歹触动,可在苗疆待了这些年,令狐风也能深深体会到作为苗人所受汉人的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如此强烈,好像洪水猛兽一般。这种仇恨不能说是谁对谁错,党同伐异罢了,倒头来受苦的都是这些老百姓。仇恨有时真的很了不起,相比感恩仇恨可能十年、百年、千年都不会化解,时时刻刻牢记。而至于感恩,一句简单的“谢谢”之后,可能隔天就淡忘了,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还会记起。想到这里令狐风对苗人的种种卑劣行径稍微有些释怀。
令狐风转念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