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公子,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令狐莞尔大笑道:“那还不一样,你也坐下吧。”言罢,端起海碗,眉头不皱一下的喝了下去。继而长叹一声朝着远处的夜幕大声道:“父亲,娘亲,孩儿愧矣!”
丽鸢笑嘻嘻的道:“丽鸢只是小丫鬟,哪敢与令狐公子和我家小姐坐一起啊。”心里却说:令狐公子确实是醉了,人也变的开朗活泼,却不知说的什么胡话。想开口问一问却是人家令狐公子的私事,多有不便。
韩夕颜拿起酒碗,轻啜一口,知觉这土酒酸涩难当,人生路漫漫,又何尝不是坎坷曲折,遇人不淑,夫妻不睦,父母责难,流言纷扰,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备受煎熬,当即一饮而尽,眉头微皱,居然流下两行眼泪,旋即擦去,只留下浅浅的微不可查的泪痕。
令狐莞尔愣了愣笑道:“夕颜你真是好酒量,我干了,你随意。”言罢,又给自己和韩夕颜分别倒满。
这一次韩夕颜却是二话不说,端起酒碗便喝。
还没等令狐莞尔反应过来,酒已见底。
韩夕颜把酒碗轻轻搁在桌上,欠身施礼道:“让令狐公子见笑了。”
令狐莞尔忙不迭再倒一碗牵强的笑道:“你不必如此较真,浅尝辄止即可。”
韩夕颜微微点头,纤白的玉手又端起酒碗,头微微仰起,尽饮。放下酒碗,默然许久,双眼微红,怅然道:“阴阳殊行,男女异行,男以强为贵,女以柔为美。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妾心之所系,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令狐莞尔在旁听着,静静的听着,多么的惆怅,多么的伤感,多么的哀伤,只能把酒再倒上。
一旁的丽鸢心中也是郁郁,试问有哪个妇人愿意抛头露面,若非四爷只顾逸乐,小姐又何苦常年奔波打理秦家啊,现在好了,终于解脱了。
韩夕颜端起酒碗又饮一碗,面泛桃花,丰润微红,姿容姣好,神情尤佳。举止淡雅,气质雍容,哪怕是细枝末节都不失为名门风范无可挑剔。淡淡微笑又道:“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令狐莞尔此刻也仔细的倾听着,首先韩夕颜的说话声音真的很好听,很动听,让人神往,让人深思。很沉痛,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