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以适应。
她不断往下咽着气,企图能够找回一点声音,可是根本不起作用。
“噢我想起了来,你是…你是薛冰的女儿。”
常安觉得喉咙好像被了掐住了一口气,喘不上又疼得窒息。
原来孙正道并不知晓两人的关系,薛冰生前应该从未跟他提及,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了,孙正道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常安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绷不住。
“是的,伯父…”最后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颤得太厉害,常安愣是低头缓了一口气才能确保眼泪不冒出来。
孙正道在里面笑了笑:“难怪,里头狱警今天早晨通知我,说有人来看我,我问是谁,说是故人的女儿……”
“故人的女儿”是常安在探视手续上填的信息。
孙正道又咳了两声,脸色更加难看。“没想到是你…”
常安低头,“是啊,是我…”
“是不是想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把薛冰的事牵扯出来?”
他倒替常安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常安抬头,盯着里面的人看了会儿,“你,这么想?”
“不然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千里迢迢从云凌赶过来见我。”
是啊,他们之间只是草草见过两次,连认识都算不上,又有什么立场来探视?
“对,我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我妈生前跟你有冤仇吗,为什么她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要把她牵扯出来!”
孙正道又笑了两声,笑完开始剧烈咳嗽。
话筒有放大声音的功效,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一下下敲击着常安的耳朵。
“伯父…”她想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孙正道抬手抹了把鼻子。
“你以为…你以为我不告发她生前拿的那些钱就能相安无事?没有用的,天理循环,屡试不爽,她十多年前就应该出事了,结果吞了瓶安眠药了结了自己,狠心是真的狠心,可是结果怎么样呢?我要下地狱自然会拖着她一起,包括你父亲…”孙正道说到后面因为情绪激动咳得像是快要喘不过气。
旁边狱警看着担心,其中一个要去扶他,他抬手挡了挡。
“还有你回去告诉常望德,我是栽了,但他以为自己就能置身事外?当年缺德事谁也没少干,不然他养着陈志昌的儿子算什么意思?还不是为了当年的事良心不安?”
常安渐渐有些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