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又重新把口罩戴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问陶经理要的地址。”
是了,当初入职时都需要登记个人信息,陶碧霞那里应该有她的资料留档。
常安叹口气,人都堵到自己家门口了,她还能怎样?
寒风中瑟瑟发寒,她又看了杨静一眼,对方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走吧,找个地方,要不一起吃顿饭?”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进了羊肉馆,店面不大,还藏在某条小巷子里面,但可能因为名气在外,这个点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好在还有最后一张桌子,在靠近厨房的过道上。
常安替杨静拉了椅子,让她背对大堂。
“坐,想吃什么?”
桌上已经放了菜单,常安推过去,杨静哪有心思看,口罩都没摘,只摇头。
常安也不勉强,自己按喜好点了两份羊肉煲,点好的单子要自己送去收银台那边,这也是常安最近在辉建积累下来的生活常识,知道在这种小餐馆吃饭,端茶递水都要自己动手。
递完菜单她顺便带了两份餐具回来,给杨静拆一份,倒满水。
“我不喝,谢谢!”她嗓门已经彻底哑掉,大概是昨天嘶喊得太过头了,又闷在口罩里面,听上去嗡嗡的。
“我没让你喝,暖手用!”
常安把塑料杯搁她面前。
杨静这才捧起来,手背上的抓痕和淤青便露在了灯光下,看着刺眼。
常安不免叹口气,“去医院看过没?”
杨静摇头:“不用。”
“起码去验个伤,虽然这事从伦理上来说是你有错在先,但昨天对方的行径已经构成犯罪,你要是追究他们需要负法律责任!”
原本一直闷着头的杨静突然抬起头来,她眼角裂伤暴露在明处,常安顿了下,“怎么了?”
“没有…”杨静又迅速低下头去,“常姐,我知道你原则性很强,你也有这种资格,但是我们不同…”
她用了“我们”两个字。
“并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站在道德或者法律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很多时候我们穷人只有忍受或者被欺负的命。”
话题似乎一下子升到了一个难以名状的高度。
常安抿了下唇,突然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因为知道毫无意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故意装睡的人。